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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堵上一切

“不,不只是‘执念’,还有‘怨念’和本能。”

黑衣停下脸上的异变,无形的目光盯着墨岚,冷冷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什么怨恨的、追求的,你难道是在胡诌吗?”

“本能很好理解,不论是任何意识体,有了一定的智慧后,求生都是本能,趋吉避凶,追求长寿,这很正常。”

黑衣的气息霎时间凌厉起来:“那你口中的恨意,是什么意思?”

墨岚不慌不忙的说道:“里世界正在无序的扩张,对吗?”

“我猜这就是你和血瞳合作的原因,你的目的是要在表世界证明自己没错,表世界的诡异再强,也不如里世界的诡。”

墨岚缓了口气顿了顿,继续说道:“但这里又有一个问题,你和血瞳这般的‘诡’会在乎里世界的秩序吗?”

墨岚自问自答说道:“龙兴寺这种小地方的‘秩序’都能挡住无序百年年,按理说墨家即使没落不应该这么弱。”

“所以问题要么出现在墨家内部,要么是因为有别的诡怪与你对立,这才导致了你和血瞳没能抵挡住无序。”

“最终才导致你想回到现世重新来过,对吧?”

“你是如何知晓的呢?按理来说,你不该保持有记忆......”

“我的确不可能有那时的记忆,但顺着得到的信息整理一番,也能推测出几种可能。”

黑衣人没有否认,反而是大方的点头:“那你猜到底是哪一个原因呢?”

“我猜是是对抗无序的阵营里,出现了倾向‘无序’的‘墨家人’背叛了你的理念。”

黑衣人冷笑道:“你就如此确定,如果猜错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本来不能确定的,但现在我可以肯定的说,就是墨家中出现了叛徒,才导致你不得不放弃去里世界扎根。”

墨岚无视黑衣的怒气,他笑眯眯地说道:“如果我猜错了,以你的性格,绝不会再用话术来动摇我。”

“所以我能确定是墨家的成员背叛了你,还给你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你这是在算计我?这算什么‘赌约’?”黑衣寒声道。

“赌博难道只考验赌徒的手法和技巧吗?心理上的博弈,便一文不值吗?”

黑衣无语,以他的孤傲自然不愿和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计较。“你继续说。”

墨岚直接说道:“再说你的目的,应该是在表世界立足。”

这次墨岚不再关注黑衣面上的变化,他仿佛发自肺腑的说道:“你的目的也不难猜。”

“表世界是最完整的”秩序,即使不是某个人的,但不妨碍你想扎根表世界,更好的壮大自身的秩序,可对?”

“表世界,的确是最完整的秩序之地,并非属于任何个人,

黑衣人:“但念也分强弱,表世界不是一个‘强念之地’。

它尚未陷入混乱,也没有强大的诡异存在,我扎根于此,如何才能理解无序呢?

墨岚接话道:“所以你的目的,并非简单的在表世界掠夺。这只是第一步。”

稍稍一顿,墨岚接着猜道:“第二步也许是隔绝表里世界。也许是反攻里世界,找到属于你的位置,让墨家的理念生根发芽。不过这第二步不在赌约里。”

墨翟看着眼前这孱弱的生灵:“人的可怖果然是在‘心智’,而不是身躯......”

墨岚的推理结束,他长舒了一口气:“赌约如何评判还是你说了算。”

黑衣乐道:“那我岂非已经立在不败之地了?”

墨岚郑重的对黑衣说道:“我相信你‘天志’‘尚通’的理念,你给的结果,我信得过。”

在墨岚的攻心下,未设防备的墨翟屡屡‘中计’,当他反应过来墨岚掌握的信息并不足以令他推断出‘过往’,墨岚的攻心之计也开始生效。

他赌的不是‘智慧’,而是‘心态’,黑衣再想逆转局势,却发现一切为时已晚。

墨翟依旧无面无相,任谁也看不出他的神情变化。但墨岚抓到了他身躯微顿的瞬间,况且如此桀骜的‘诡’竟然不作回应,墨岚就知道自己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如果黑衣有表情,那此刻他一定是面沉如水。

所谓的赌局,就好像是要根据材料写一篇作文,如果能找到中心论点,那么即使对细枝末节处理的不那么恰当,也不要紧。

墨岚赢了,即使他的猜测有许多的漏洞,逻辑有诸般错误,但对局势的分析已令他立于不败之地。黑衣不是输在阅历和智谋,而是输在了对小辈的轻视。

黑衣问向墨岚:“这就是你全部的猜测了?”

墨岚点头应道:“是!”

黑衣又问:“你信得过我给出的结果?”

“是。即使你判定我输了赌约——我也不敢说什么。”

黑衣淡淡道:“好,那么我们的赌约就算打平。”

墨岚面上仍然平静,思索良久,他叹息一声:“是我疏忽了,我对‘血瞳’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忘了”

见墨岚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黑衣乐道:“因为你还说错了许多,有些推测,更是大错特错!”

“第一,墨家灭了就灭了,我的目的从不是为了‘复兴墨家’,至于理念在现世也不曾中断灭亡过。

“第二我的追求不是我的长生,而是公正秩序的——生生不息

“至于恨意,确实不假,但你猜测我和血瞳的合作的原因是错的。

“我们合作不是因为里世界的无序,完全是因为你。”

墨岚狐疑道:“为了我,你们千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黑衣解释道:“你是非命作用下,产生的第一个完整的个体。”

“我和他的关系是合作,但我们对你的态度是‘竞争’。”

“为什么,你们到底是觊觎我孤儿的身份,还是想要夺取我的肉体?”

黑衣坦诚道:由于‘非命’的作用,你的身躯很特殊,所以我和血瞳都想将你的肉身据为己有。

“那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微妙呢。”墨岚无奈道。

黑衣不急不徐道:第三,墨家只是一个类似社团的组织,成员间没有什么血缘。”

血瞳害死了族人,但我们的分歧不是不是他投靠了无序,而是要如何利用‘秩序’,利用‘无序’,血瞳也信奉‘天志’,他反对无序,但忽略了正义本身。

“所以算打平吧。”

墨翟瞥了眼钵盂。“不论你能否在接下俩的考验活下来,钵盂里那个念我会救。”

“至于能不能得到更多信息,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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