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大厅里三人围坐，喝热茶，聊家常，多么温馨热闹！

听到老李的问题，周兴军明显地愣了一会，像计算机突然卡顿一样，老李和陈为两人都觉察出不对劲，一个普通的日常问题，怎么可能愣这么久还回答不上来。

不过周兴军又像计算机更新一样，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神态，泰然自若地开口：

“最近村里来的游客有点多，我跟村长商量一下，决定新出一个文泉村三日游的旅游套餐，最近一直在忙这件事，实在没有什么时间休息，这不，大晚上还在这里忙。”

陈为微微皱眉，是错觉吗？为什么感觉刚才周新军的反应，不太像真人，反而有点像…人工智能？

周兴军愣了一下后又回答，和人工智能的自我学习后重新表述格外相似，应该不是偶然。

陈为凑在老李耳边，让他再问一些日常的问题了解情况，老李点了点头，开始和周兴军热情地攀谈起来，而陈为则是乖乖地坐在一边，像是一个不打扰长辈谈话的乖孩子。

老李看似随意的问着周兴军家庭情况、工作情况、村子规划一类的事情，周兴军则是像一名普通的村支书一样面带微笑的回答。

老李的问题极有分寸，既能得到有用的信息，又不会让人觉得是在刻意套话，完全就是正常的聊着聊着就进入到下一个话题。

陈为只在老李提到他的时候才稍微回复一两句，其他时间都在乖巧地听着。

实际上陈为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琢磨两个人对话上，他头微低，刚好看不见两人的脸，仅凭逻辑和感觉辨别两人的对话。

辨别是人还是人工智能的最经典办法——图灵测试！

左边的声音话语逻辑严密，总是透露出友好的笑意，语调舒缓，无论问答都流畅自然；右边的声音低沉，听起来说话人似乎不苟言笑，最初回答的时候还是些吞吞吐吐，回答得言不达意，后面却越来越快，越来越自如。

陈为重新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右边的周兴军，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周兴军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陈为。

“你儿子好像有点困了，我先带你们到我家睡一觉吧，明天起来我在带你们在文泉村好好玩。”

周兴军面上十分客气，陈为却感觉他的话里透露出一闪而过的冰冷。

老李也知道恐怕已经问不到什么东西，把手里已经空了的茶杯放下，礼貌地道谢，和陈为一起跟在他身后离开了村委会。其他队员则是早就收到老李的命令，跟在他们后面。

周兴军的家离村委会并不远，只隔着大约三百米，陈为和老李二人大约走了五分钟，总算是看见周兴军的家。

周兴军的家是一栋独立的二层仿法式复古建筑，面积不小，至少也得有两百平米，毗邻文泉河而建，背靠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坡，倒也算得上是依山傍水。

不过整个房子里未透出一丝灯光，两人通过与周兴军的对话已经得知他的儿子如今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妻子已经被儿子接去外省生活，只剩下他一个人还留在这里，倒也没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