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他瞪大的双眼中满是震惊与绝望，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几个冰冷刺骨、毫无温度的字眼上，仿佛要将纸张看穿，想要从中找出哪怕一丝微乎其微的转机，一丝渺茫的希望。

“老天爷，求求你，给我一点希望，哪怕一点点！”

然而，无论他怎样拼命地努力，怎样用那几近崩溃的心智去探寻，那无情的驳回结果，都如同一把锋利无比且淬满剧毒的匕首，一次次毫不留情地深深刺入他的心窝，让他痛不欲生。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他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申诉材料在他手中抖动得如同秋风中凋零的落叶，发出细微而令人心碎的簌簌声。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那颤抖的双手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再也无法紧紧握住这最后一丝希望。

“我抓不住了，什么都抓不住了。”

他的手指紧紧地抠住纸张的边缘，指甲几乎要嵌入其中，仿佛想要将这份撕心裂肺的痛苦，令人窒息的绝望，也一同深深地嵌进这无情的纸张里，让它们随着这残酷的现实一同被永远铭记。

让我记住这痛苦，记住这绝望！”

他的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燃烧的棉花，灼热而又无法发声，想要竭尽全力地呼喊、想要不顾一切地争辩，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我要喊出来，我要喊出来！”

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深深的无奈和无法言说的悲愤。

“为什么？凭什么？”

他试图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地喊出自己的冤屈，脖子上青筋暴起，如同蜿蜒的青色小蛇，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吞下整个世界的不公，可所有的话语都被死死地堵在了胸口，只能化作那一声声令人心碎欲绝的呜咽。

“我不服，我不服啊！”

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如同决堤的洪流，滴在那仿佛带着无情嘲笑意味的申诉通知上，瞬间将字迹晕染得模糊不清，如同他那已经支离破碎的未来。

“我的未来，就这样没了吗？”

那泪水，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绝望，汹涌澎湃而出，无法阻挡。

“让我哭吧，哭个够！”

赵天明如同一滩烂泥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紧紧地靠着那冰冷刺骨的墙壁，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生命的力量。

“我完了，彻底完了。”

他的双腿向前毫无生气地伸着，脚掌在地上无意识地蹭动着，仿佛想要抓住什么虚幻的救命稻草，来支撑自己那即将崩溃的世界。

“谁能救救我？谁能？”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望着前方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仿佛他的灵魂已经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抽离。

“我已经没有灵魂了，什么都没有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封驳回通知在他眼前不断地晃动，如锋利的尖刺，刺痛着他的双眼和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灵。

“别再折磨我了，别再折磨我了！”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如同一堆杂乱无章的枯草，汗水湿透了额头的发丝，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更增添了他的狼狈和绝望。

“我怎么会这么狼狈？”

他无意识地疯狂揪着自己的头发，双手用力地拉扯着，仿佛想要将这无尽的痛苦从脑海中连根拔起、彻底扯出去。“让这痛苦离开我，离开我！”

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重复着那些申诉的话语，声音颤抖而破碎，如同被摔碎的瓷器，尖锐而又刺痛人心，仿佛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挣脱的黑暗噩梦之中。

“我要申诉，我还要申诉……”

在这令人心碎的绝望时刻，监室里的其他犯人，也都沉默不语，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同情和无奈的悲哀。

但赵天明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他的整个世界，已经完全被绝望的黑暗所无情吞噬。“我已经没有希望了，没有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希望可言。“未来？我还有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