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请起,不知你奉你主之命前来,有何话说?”
“今我主万余大军兵临襄阳城下,荆州牧已是败局已定,我主命我前来,告知荆州牧,请荆州无条件牧献城而降。若免了一场大战,我主高兴,兴许还会留诸位的性命。”陆议用了兴许,就表明这不是承诺。
“哈哈哈哈,我在襄阳城尚有近万大军,中庐还有一万大军,总兵力两万人,你主兵力亦不过与我相当,竟敢叫我投降,岂不说笑?”
“荆州牧何必虚张声势呢?你有十万大军的时候,尚且不是我主的敌手,今兵力还不足以前的一成,又岂敢与我主争锋?我主说了,我主与州牧之间的恩怨,与他人无关,若州牧降了,我主自会与州牧算清恩怨,若不降……”
“那又如何?”
“在场之人皆与荆州牧同罪!”陆议大声说完,又用眼睛环顾四周,显然他这话些是跟刘表的手下说的。他是想告诉刘表这些手下,刘表做的事情,跟他们无关,只要降了,刘敬就不会追究,如果不降,则会被刘敬视为与刘表是一伙的。
陆议这么说的目的很明显,就是造成刘表与手下之人离心离德。果然,他的话音刚落,一些人的眼光有点闪烁不定,似乎在想着该怎么和刘表划分界线。
刘表一声怒喝:“哼,就算你主占据上风,你未必就稳操胜券,陆议,竟敢恐吓我等?我若死战到底,还胜负难料,就算是败了,你主亦是损失惨重,我又何惧?”
他不得不提高音量,来给自己壮胆,同时警告手下这帮人。他心里也担心手下这帮人犯上作乱,把他给绑了,献给刘敬。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陆议语气轻佻起来,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又环顾左右:“看来,诸位都愿意和荆州牧共存亡了?”
刘表一听,急了起来,他总算明白了,这陆议不是来劝降的,而是特意来挑拨离间的。这时代的人大多都讲究忠义,刘表平日也不亏待这帮人,即便他面临如此境地,这帮人也未必会轻易背叛他。可是,如果受了挑拨,那就不一定了,人都是要为自己着想的。
“陆议,你不过一黄口小儿,竟敢来此挑拨离间,我必杀你,来人!把这陆议拉下去砍头!”刘表忍无可忍,下了命令,几个士兵从外面进来,就要抓陆议。
陆议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势:“哈哈哈哈,刘表,你敢杀我?我主说了,若我死了,襄阳鸡犬不留,你可要想清楚了。”他一边说着,又一边看着周边的人,眼里透露的意思似乎是,你们赶紧救我呀!
王粲先站了出来:“州牧还请息怒,这陆议虽顶撞了州牧,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州牧可不能坏了规矩呀!”
邓羲也出来:“仲宣先生所说的有理,这陆议虽有些可恶,州牧却不可杀,我等深受州牧大恩,岂会轻易受到他人挑拨?只是州牧亦不该被挑衅而动怒才是!”言下之意是说,不是我们有问题,是你刘表有问题。
刘表也渐渐冷静下来,他要是真杀了陆议,激怒刘敬,届时后果可能真的不堪设想。还不如赶紧把陆议打发走,免得他在这里妖言惑众,刘表接着说:“陆议,今日我不就杀你,但投降之事,是不可能的,我必死战到底,你请回吧!”
其实,如果不是和刘敬有过节,刘表还真会选择投降,如今他知道刘敬多半不会放过他,还怎么投降?
陆议回到大营,见到刘敬,把经过说了一遍。刘敬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襄阳已是囊中之物了,他反倒不急着攻城,而是下令将襄阳围了起来,先围而不攻,以待更好的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