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史慈率军离去,刘敬派出斥候盯着,不追归不追,防范还是要有的。南昌到彭泽水路走一两天就到,别看刘繇现在大军缺粮,但补充粮草却很容易。
以他现在的实力,死磕刘繇,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损失必定不小,就不值得了。
刘繇撤兵后,众人的压力才降了下来。刘敬据南昌以来的一大劫难,总算是毫发无损地度过了。
傍晚时分,一个士兵来报,有人来找,来人称一定要见到他。刘敬有些诧异,谁会来找他呢?于是他让士兵把来人带了进来,是一个既在他的意料之外,又在他的意料之内的人,正是黄忠。
“汉升你来了?”
“嗯!我来了!”
“那你还有什么话说?”
黄忠在刘敬面前跪了下来,抱拳施礼:“刘先生……我……”
他吞吐了一下,慢慢整理自己的思绪,接着说:“前几日,先生擒拿刘将军,我答应先生,若先生放了刘将军后,刘将军食言,没有退兵,我便以死谢罪!哪料,刘将军果真食言,引兵来攻,又被先生击败,我已无地自容。”
“大丈夫行事磊落,如日月皎然,我既下此承诺,自当遵守诺言,只是……只是……”
黄忠自己也觉得为难,显然他觉得自己理应兑现承诺,自尽谢罪,但又不可能真的下手。
他顿了一下,抽泣了一声,又说:“只是……我家有幼子,年已二十,多年病重,今病刚有起色,我若死了,他孤苦无依,必也难存活。”
“你起来吧!”刘敬接着说:“此事不过是我戏言而已,我亦不会当回事,你不必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当日情况,先生绝非戏言……”
“汉升。”黄忠还想说什么,刘敬打断了他:“你能来这里,本就表明你乃信守承诺之人,只是不该草率替别人出头,你当吸取教训才是。”
“我要你性命有何用?你若活着还有点用处,死了就无用了。此事就此揭过,以后你无须再提,你我仍是敌人,不宜往来过多,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黄忠与刘敬私下见面,若被荆州人所知,对他可不妙。黄忠听到刘敬还在为他着想,心里感到一热。
他再次跪倒在地,向刘敬抱拳:“先生大义,然我黄忠一向顶天立地,亦不愿做不信守承诺之人,我思来想去,唯有一法。”
“我黄忠尚有几分武艺,也能征战沙场,若是先生不弃,我愿投于先生门下,为先生当牛做马,一则可换种方式来兑现承诺,二则亦可保全家小,此乃两全其美之策。”
“这……”刘敬稍微犹豫。
“还望先生不弃!”黄忠把头伏在地上。
此时,刘敬也不再扭捏,连忙扶他起来:“若是投了我,刘表那边你怎么交代?”
“来此之前,我已把官印交由刘将军,辞官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