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感觉自己的脸皮好像微微抽动了一下，但想到老板就站在自己面前画大饼，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带着灿烂的笑容表达自己的感激，只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丹尼尔那迎合的笑脸似乎有点麻木不仁。

【谢谢您，尼古拉先生。】

没有注意到丹尼尔表情的异样，尼古拉倒是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用客气，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的心腹了。】

尼古拉又拍了拍丹尼尔的肩膀，便走到一边抽烟去了。在尼古拉看不到的地方，丹尼尔幽幽的叹了口气。距离那一场热闹的迎新会才过去三个月有余当初被尼古拉吸收入组的七个新人就只剩下他了。

三个在多次交火受伤后决定退出律贼组织，两个死在一场因为尼古拉和其他团伙老大以相当无聊的理由而引起的火并中。一个因为帮尼古拉顶罪而想不开自杀，最后一个因为尼古拉和对面老板搞错了接应时间而被警察逮捕。时至今日，丹尼尔才得知尼古拉在律贼中的称号“没用的尼古拉”。

【尼古拉先生…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没用，可是你真的运气太差了…我发自内心的同情你，但是…我总得给自己想想出路啊。】

搬完最后一箱货物，丹尼尔沉重地发动了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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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柳芭老妈办公室外

丹尼尔揣测不安的在门外等待着，激烈的争吵声穿透了厚厚的墙壁和门，他几乎能清晰的听见每一个字，见争吵愈演愈烈丹尼尔默默的吸了口气。

【果然，这一次也是，刚刚倒手卖完压在仓库4，5年的货物，原来的买家就找上门了。老天真是不开眼，每一次都是这样…】

几分钟过后，砰——尼古拉猛地踹开大门走了出来。此时的尼古拉仿佛是被恶鬼缠身一般，面目显得狰狞、可怕。但丹尼尔却注意到尼古拉眼角泛出的泪花。下一刻尼古拉声嘶力竭的朝门后的柳芭老妈嘶吼着，似乎是在倾诉和发泄什么一样。

【我告诉你！不是我没有才能，是老子时运不济！不是他妈的队友不给力，就是倒他妈的大霉！要是给我最精英的人手配置，我也能搞出大事！】

然而回应尼古拉怒吼的，是柳芭老妈那双冷漠的眼睛和略显鄙夷的眼神，尼古拉感觉自己心中的一根弦断了。

【你不要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我！我受够了！】

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尼古拉发疯一般的砸掉了走廊上精美的陈设品。柳芭老妈只是坐在轮椅上，冷漠地看着。而见到尼古拉发疯，丹尼尔则有些同情的想要上前阻拦一下自己的老板。

【尼古拉先生…】

然而刚踏出一步，柳芭老妈便一声呵斥阻止了他。

【不用阻拦，随他发癫。】

将手头的东西砸了个遍，在一片狼藉的走廊，尼古拉死死抓住了自己的头发，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他怒吼着，向所有人怒吼。

【我他妈不干了！我今天就走！你们都给我等着！我总有一天，会干出成绩回来打烂你们的脸！】

尼古拉狂笑着，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柳芭老妈挥了挥手，示意属下推着自己离开。见老妈要走，稍作权衡后，丹尼尔鼓起勇气拦住了柳芭老妈的去路。

【抱歉，柳芭老妈，我有事想要汇报。关于那批货物…我没有按照尼古拉先生的指示送到对方的仓库中。】

柳芭老妈抬起了头，看向丹尼尔。被柳芭老妈冰冷的眼神一扫，丹尼尔虎躯一震，莫名的恐惧在心中蔓延，忍不住哆嗦他巍巍颤颤的说了下去。

【我知道这样做有违规则，但我认为不经您的授意私下倒卖货物，才是更加错误的行为…所以我斗胆延长了交货的期限，现在那批货物还在13号仓库中。】

【很好。】

【感谢您的谅解。稍后我会把货物放回到原来的仓库，交易人那边我也会去解释的。】

柳芭老妈点了点头，然后也离开了走廊。虽然她的反应很平淡，但丹尼尔知道自己已经给她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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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萨卡洛夫辖区—酒吧

庆祝新人加入的酒会正在热烈进行中。丹尼尔倚靠在吧台边吞吐着烟雾，偶尔心不在焉的扫视一圈兴奋不已的新人，企图从中找出“那个人”。最近辖区中开始流传起的一个名号为“走私大王”的新人，连柳芭老妈也特意邀请了这个人来参加今天的酒会。

【这都已经15分钟了…就算是走私大王，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在柳芭老妈的地盘上迟到的，还是头一个…】

嘎吱——此刻——即庆典开始的15分钟后——酒吧的门被推开了。

【哟—还挺有胆的，迟到了还敢来，要知道老妈最痛恨不守时的人…】

丹尼尔换了个姿势，以看戏的心态观察起了来者。一个西装革履，发型一丝不苟的男人走进酒吧，看见他的律贼无不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什么…这是…】

面对惊讶的众人，来者从容的走下台阶，径直来到柳芭老妈边上的座位。

【好久不见，柳芭老妈。】

尼古拉潇洒的坐在了柳芭老妈对面，手上鸽子蛋般大小的宝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我就是您在等的人“走私大王”尼古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