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皆知这王婕刁蛮任性,但若她早已经与何东在一起了,如此风气败坏,平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岂能容忍!
平晏心里打了退堂鼓,陪笑道:“老臣不知睦逮任与氾乡侯感情如胶似漆,孟浪,孟浪,此事就此罢休。”
王婕“哼”了一声:“丞相,听说你在朝会之上,非要将氾乡侯治罪?倘若如此,本宫以后,必会天天来丞相府大吵大闹!”
平晏腿一软,几乎跌倒在地。
平家乃世族大家,若被她天天来吵闹,只怕沦为京城的笑柄,自此威风扫地。
但她是皇帝的女儿,素来以刁蛮著称,又奈何不了。
他哭丧着脸:“睦逮任,老臣听从你的吩咐。”
“明早朝会,不能降罪氾乡侯!”
“老臣尽力而为。”
王婕柳眉一挑:“此等小事,尚且办不好,你还当什么丞相!”
平晏汗流浃背:“诺,必能办妥!”
......
国师府邸。
王婕与刘愔坐在上座。
刘家的主要人物分坐两边,一脸恭维。
王婕开门见山:“据闻国师想本宫下嫁刘家,可有此事?”
刘歆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脸色,迟疑道:“确有此想法,奈何睦逮任早有婚约。”
王婕脸色一沉:“故而你想置氾乡侯于死地?”
刘歆暗觉不妙,急忙道:“绝无此事!臣素来公私分明,朝野皆知。”
刘愔道:“方才夫君告知,他与氾乡侯一起长大,感情极好,希望刘家多多支持氾乡侯。”
刘愔的夫君是王临,当朝太子,未来的天子都发话了,岂能不从?
刘歆心里盘算,自己的女儿已是未来的皇后,与睦逮任结亲,纯粹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之前,有这个想法,只因他知悉平家及哀章的图谋,不想他们与皇家结成姻亲,免得他们势力大增而已。
若王婕下嫁氾乡侯,对刘家而言,完全可以接受,何家自何武死后,家道中落,即使何东迎娶了王婕,也不会对刘家的外戚地位造成威胁。
刘歆老奸巨滑,对王婕的来意,心知肚明,便说道:“睦逮任放心,老臣在明早的朝会,必据理力争,绝不能让氾乡侯蒙受冤屈。”
“好!还是国师深明大义!”
王婕满意地笑了笑,随即告辞。
......
国将府邸。
听闻睦逮任到访,哀章喜出望外,兴冲冲带着家人出门迎接。
王婕慢慢走下凤辇。
哀章笑容满面:“睦逮任大驾光临,臣喜不自胜!恭请睦逮任入府参观!”
岂料,王婕只是横了他一眼,转头对耿纯道:“带人去把他家砸了!”
耿纯带着十来个卫兵,便想冲入府邸。
哀府的护卫见状,急忙出来拦阻。
耿纯及卫兵,乃是从汉中战场回来的,杀人无数,身上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这些护卫,对平民百姓尚可,面对这些煞星,腿早就软了。
两个回合,哀府三十多名护卫便全部扑倒在地,哀嚎不断。
哀章这时方醒悟过来,大叫:“睦逮任,臣素来对你仰慕有加,从无得罪之处!住手,快令他们住手!”
王婕冷着脸,直接无视。
很快,府邸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哀章急得满头是汗,这些如狼似虎的卫兵,护卫都不能抵挡,他一介文人,只得不断苦苦哀求。
不久,耿纯带人走了出来。
王婕冷冷道:“哀章,别以为本宫不知,你屡次加害氾乡侯,居心叵测。今次,是小惩大诫,若明天氾乡侯被降罪,本宫灭了哀家!”
哀章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婕冷笑道:“据闻,你还想迎娶本宫?你死了这条心!以后,你若胆敢再针对氾乡侯,本宫便敢将你当众杀死!好自为之吧。”
说罢,登上凤辇,扬长而去。
哀章脸色惨白,怨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凤辇,直到它转进街角,看不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