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许久未喝过雪露了。”

昊彧眼中闪过怀恋。

“我这里有很多，师兄要喝就带走吧。”

几坛子雪露而已，涟倾才不相信他没有，不过就不是那个人酿的罢了。

“好。”昊彧没有拒绝，他清楚涟倾给他的雪露是那人酿的。

“师兄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涟倾想着都几万年不见了，每一次去所谓的百仙大会，也没有见他理过她，最多传个音。现在突然找来，怕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算到我大概快身归混沌了，虽不知何时，但想来不远了。”

他虽为古神，但也不是与天同寿，只不过寿命要漫长一点罢了。

“怎么会?师兄可是仙帝，现也未曾出现异动，怎么会到了身归混沌的地步?”

涟倾不敢置信。

她的记忆中，昊彧乃是天道任命的仙帝，又未见新的仙帝出现，怎么就要身归混沌了呢？

“不用担心，这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我已经与战神和司法之神他们交代好了，若我哪天离去了，他们也会保护好你。”

战神和司法之神乃是仙界的强者，有他们护着，他总归能放心一些，就算东方歧不稳定，但是一旦记忆恢复，想来他也不愿意伤害涟倾。

他至今忘不了当初的东方歧见她因为他导致的沉睡，甚至随时可能消散时，那股子疯狂。

“师兄，无可挽回吗？”

涟倾脸色有些苍白，她一双杏眼里满是忧伤。

她在这个世界上熟悉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说不准哪一天她就一个都不认识了。

“天道之意，自是无法。我只是放心不下你，阿莐当年……”

涟倾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师兄，我知道，姐姐的事情我已经放下了。姐姐一直都在我身边，我能感受到她的神光一直在庇护我。”

想到涟莐，涟倾的脸上露出了笑意。涟莐的确是个容易冲动的性格，但是对涟倾还是竭尽全力的爱护。

“涟倾，对不起。”对于面前这个既是自己师妹又是心爱之人的妹妹，他真的愧疚。

当年是他不对，他太自以为是了，否则也不会失去涟莐。

涟倾抿了抿唇，此时她早已不会去追究，她也没有资格怪他。她的姐姐是自愿付出的，她又能说什么呢？

昊彧与涟倾在百花阁聊了很久，直到昊彧离开，他犹豫了很久，终究是没有把封印之事说出来。

这些年涟倾被杀戮之气折磨的痛苦，他知道，可杀戮之气他也无法控制，甚至连东方歧也控制不了。

“师兄，希望还能再次见到你。”

涟倾目送他离开，还是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昊彧点了点头，他会努力活下去的。

涟倾回到躺椅上，自顾自的望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