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薛沅身上透着的是死气沉沉的安静,而阿沅带着的是一种古朴的沉静。她那双桃花眼中带着的不再是曾经对活着的渴望,是一种看透生死的冷静。
“皇兄,妹妹近来都安好。”阿沅轻轻的行了个礼,微笑着回答。“皇兄近来可安好,没有在秉烛夜谈了吧?”原主尚未出嫁时,就经常看到薛瞑操劳国事,时不时就看一晚上的奏折或者就是召见大臣,商量国事。
原主倒是时常劝诫,只是薛瞑听不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望着薛瞑眼下深深的黑眼圈,她就知道薛瞑肯定没有听。她现在怀疑薛瞑死亡的很大一层原因是操劳过度,又突闻噩耗才伤了身体。
“自然都好。”扶着阿沅坐下,薛瞑突然发现妹妹脸色红润了不少。
看来沈禹没有亏待妹妹,这样他也就放心了不少。
若不是这桩婚事是先帝定下来的,他才舍不得自己捧在手心的娇娇嫁给沈禹那个大老粗。他可是听说了,沈禹每天不是上朝就是去军中,大部分时间也是宿在前院。虽然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妹妹身体不好,但是他还是不开心。
见薛瞑不知在想什么,阿沅倒了一杯茶给薛瞑,就如同之前原主和薛瞑一样相处,“哥哥这是怎么了?”是的,原主曾经是唤薛瞑哥哥,而不是皇兄。
因为皇兄可以有很多个,而哥哥就一个。
薛瞑有些吃惊阿沅的称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阿沅噗呲一笑,眉眼弯弯,甚是好看。
“哥哥这是怎么了?”
明明知道阿沅是明知故问,薛瞑却还是很认真的回答,“只是很久没有听到阿沅叫我哥哥了。”上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还是父皇去世那一天。
“嫁人了,有些事也就想开了,哥哥终究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何况哥哥也是为了我们能活下去,阿沅又有什么资格恨哥哥呢。”阿沅释然一笑。
原主成亲后一年就离开,和她压在心里的这件事是有很大关系。其实阿沅从未怪过薛瞑,自古以来就是成王败寇,只是原主一直无法忘记薛瞑那一刻的冷酷,眼中的杀气是那样的骇人。
薛瞑看着阿沅,无法相信她居然原谅他了。一直以来他在妹妹面前都是伪装的温润柔和,事实上能成为大雍王朝统治者的人,怎么可能毫无城府。
不过妹妹能原谅他,一切都无所谓了。
“哥哥,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母后一直都希望我们能幸福快乐的长大,只是我们并没有让她享受到天伦之乐。”阿沅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记忆中薛瞑他们的母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用自己的全部去爱薛瞑和薛沅。
甚至赌上自己的命也要保护两个孩子,他们的父皇还在世时,宫中的争端是很严重的。后宫中女子众多,自然是非也多。他们的母后就是死在这些阴谋算计之中,在世时也未过几年舒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