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的第一天。
气温骤降,晚上刮起七级大风,还下了暴雨,裴简不喜欢这种天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大半夜才睡着。
早晨五点不到,裴简的闹钟响起,他从被子里伸出手,关上。
眼神迷茫的躺了片刻,揉了把脸,起来。
还没坐在书桌前,就听门外有声音响起。
窸窸窣窣,这在寂静的清晨,异常清晰。
裴简眉头一紧,裴温美每天固定六点起床做早饭,裴染...每天不知道几点起床,但每次吃早饭的时候,总能看到她。
但,想必她不会这么早起。
觉察到有歹人入室,裴简神色紧绷,拿起墙角一个棒球棍,悄悄往门外走。
他耳朵贴在门上,猜测贼人有几个,若是一个,他还能对付。
动静再次传来,裴简眼神一变,哐的一声打开门,挥着棒球棍对着地上的人打去。
挥出去的瞬间,他才看到,那人扎着高马尾,穿着一身运动服,正弯腰系鞋带。
裴简心里一颤,挥出去的棒球棍根本收不回来。
好在,那人听到动静,头都没回,精准握住棒球棍。
手腕一扭,夺走棒球棍。
裴简喘着粗气,看着站起身的人,咽了咽口水。
“这就出汗了?出息。”裴染把棒球棍扔给他,翻了个白眼。
裴简擦擦额头的汗,吓的整个人哆嗦。
说不上是因为害怕歹人,还是害怕刚刚伤到裴染,“你什么时候学功夫了?”
裴染动作停了一瞬,接着动作自然的把一条紫色跑步发带戴在头上 。
“你知道老蔡家的猫怎么死的吗?”裴染幽幽道。
老蔡家是大山里的一户人家,是为数不多对裴温美母子三人友善的人家,所以裴简对他们家印象比较深刻。
裴染向来讨厌提起大山里的生活,今天猛的一提,他还真忘了那只土猫是怎么死的了。
裴简想了想:“吃了老鼠药?”
“nonono,因为太过好奇,被好奇害死了。”说完,裴染在镜子前从头到尾看了一番,又上电子秤上称了称,开门离开。
裴简:......
三月初的京城,因为下过大暴雨,空气清新。
路上有一些被风刮下的树杈。
裴染出了小区绕着护城河跑,跑了几圈才看到一些遛鸟的人,气温低,老人们出来的就晚了很多。
裴染看看手腕上的表,马上六点了,她准备往回跑。
刚从小桥上拐过来,就看到之前见到的一个遛鸟的爷爷躺在地上,手边是两个罩着黑布的鸟笼,跑近了,还能听到鸟在鸟笼里扑腾的声音。
“爷爷,爷爷,您怎么了?”裴染左右看看,没有旁人,她不敢贸然行动,只能不停的呼喊老爷爷。
老爷爷呼吸急促,紧闭着嘴。
看着他难受,裴染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老毛病,伸手在他的口袋里摸了摸,还真有发现。
她从老人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盒药,里面已经吃了一半,盒子上说明是心脏病患者用药。
地上湿漉漉的,石板路透着凉气。
裴染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老人身上,又把里面的薄马甲脱下,放在老人脑袋下面。
然后迅速拨打了 120,描述了老人的症状,又念了药名。
最后,在接线员的建议下,抠出两粒药,塞到老人的嘴里。
没过多久,老人哼唧两声,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