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当真是妙。”
杨安恋恋不舍地将羊皮册合了起来,眼神流露别样神采。
“这补元术虽说不能和先天秘法相提并论,但也着实不俗了。”
“寻常武夫练到顶尖境界,体内精气虬结,形成一个‘大’字,其后无论如何苦修,精气也只能贯穿于四肢之间,无法遍及全身各个角落。”
“而这补元术另辟蹊径,以一套独有的手法,刺激精气产生分支,贯通全身,达到真正意义上的精气贯通。”
“精气乃武夫强大之本,这样一来虽不如先天武夫,但也能在顶尖高手中称雄。”
说到这儿,杨安猛然想起孟爽:
“这老倌儿,应该也是练了类似的术法,不然同为顶尖高手,我不应该比他差那么多。”
“不过很快,大家就一边齐了。”
“哈欠~”
“诶,时间不早了,该歇息了。”
抬手将油灯打灭,杨安上床就寝。
次日清晨,红日当头,天气难得的好。
张百父子赶着一辆驴车,拉着一具尸体,颤颤悠悠来到余杭县衙前。
“玛德,大早上找晦气。”
看守衙役挥舞手中长矛,将其拦住,“这里是县衙,不是乱葬岗,埋死人去城外!”
“官爷官爷,俺不是埋人。”
张百挡在自己儿子身前,咬着牙从怀里摸出二钱银子,“官爷,俺们发现了王都尉……哦不王贼的尸首了。”
“就你还能发现王贼的尸首?!”
衙役满是不屑,但是看在二钱银子的份上,还是凑到驴车前分辨。
“我滴妈,真是王贼。”
衙役大惊,大叫之下,守在县衙门口的一众衙役立即围了上来。
王凤伏法的事情,不到一上午便传遍全城。
被堵在城里出不来的一众百姓喜出望外。
他们不管什么造反不造反的,只知道这疑犯再抓不到,他们自己的米缸就要见底了。
坐在官位上的老爷们,仿佛也听到了小民的呼声,当天下午把守城门的客军即刻撤去。
“啧啧啧,堂堂七品官死了也是这副球样。”
伍春舔了舔有些发干的笔尖,将尸格填写完整,“死因:气管与血管一同被割断,鲜血涌入气管,窒息而亡。”
他将尸格交到李猛手中:
“老李,快去给县尊吧,大人们估计都等得不耐烦了。”
“大人们的心思也是你我能猜的。”
李猛接过尸格,确认上面没有什么错漏,这才往书房的方向赶去。
杨安此时也背着干活用的木匣,来到敛尸房。
“伍叔,你都弄完了?”
“嗯,弄完了。”
伍春洗了洗手,拿起酒葫芦狠狠喝了一大口,“这案子关系的大,我仔仔细细检查了足足十来遍。”
“这才敢验明正身,上报尸格。”
“杨安,你干活的时候也细致些,造反的大案,这尸首要送到府城,甚至京城。”
“到时候上官检查,你这针线开裂,可就不是丢人那么简单了。”
“伍叔放心,我晓得的。”
杨安点起一炉好香,净手、穿戴羊肠手衣,下针穿肉将王凤咽喉处的剑伤缝合完整,其余各处的剑洞,或缝或用炮制过的面团填补。
面前一炷香燃尽,杨安最后一针也刚刚完成。
伍春拿起油灯,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残损和不牢靠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
“嗯,这活干的漂亮。”
“我看你读书天赋一般,在这缝尸行当上天赋不凡,这才几个月的功夫,都快有你师父五成的功力了。”
“那是自然,我平日里也是经常练习的。”
杨安将东西收拾整齐,与伍春一道回了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