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这下麻烦了,光凭这块腰牌和血书,他就说不清楚。”
刘如风仔细端详了一阵血书,“养寇自重,这要是坐实了,说轻了杀头,说重了诛灭九族。”
“大人,那咱们是不是立刻将此事上报知府大人,他老人家可是您的同窗,而且跟王家一直不对付。”
孙立肃声说道。
“我那位同窗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这两份东西算不得铁证,他不会为了这点东西跟王家撕破脸的。”
刘如风摇了摇头,“不管这血书上的内容是真是假。”
“总之,这案子没有结论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属下明白!”
孙立躬身一拜,转身往殓尸房赶去。
他刚走到门前,外面突然有人通报:
“县尊,王都尉有事求见!”
“来得好快!”
刘如风眉头紧锁。
“县尊,属下绝对没有泄密!”
孙立听了这话,几乎魂飞魄散,当即拜倒。
“呵,你跟了我多少年了,自然是信得过的。”
刘如风示意孙立起身,“再者说,王凤兴许不是为了这事情呢。”
“你好好当差,本官不会怀疑你的。”
“属下明白!”
孙立无比惶恐,战战兢兢退了出去。
书房中,刘如风和王凤经过坦诚友好的谈话后,两人不欢而散。
“王大人,你放心,本官一定守正持中,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刘如风生怕王凤带着手下在衙门生事,自己亲自将其送了出去了。
“刘兄,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父的面子上,帮兄弟多多担待。”
王凤拱了拱手,铁青着脸往自己的都尉营走去。
“呸,自己不中用,还拿你老子压我!”
刘如风气得吹胡子瞪眼,袍袖一甩,重新回到书房。
他端起书桌上还算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
“嗯?”
刘如风看着书桌上多出来的三封信不由一愣,“有人来过。”
念及于此,他陡然一惊,猛地起身,推门而出。
院中依旧犹如往日平静,没有半点异样。
刘如风将门户关好,定了定心神,拿起第一封信,仔细阅读起来。
半晌之后,他后背几乎湿透,神情无比凝重。
“这是谁跟王凤有仇,竟然把这般铁证送到我的书案上。”
刘如风左右想不通,又把目光落在最后一封书信上。
上面的文字歪歪扭扭,像是顽童写就。
‘城外乱葬岗,黑虎墓下自有人证,以县尊刑名手段自然能让其开口。’
‘敬告县尊,若是对这三封信视而不见,或者暗通款曲,那今日之事,不日内便会出现在知府和同知大人书案之上。’
‘孰轻孰重,还望大人三思,大人不顾及自己清誉,难道还不顾及自家女儿吗。’
嘭,刘如风看到这里,一拳砸在书案上:
“哼,用月娥威胁老夫!”
他起身踱了几步,又拿起最后一封信,端详一番:
“黑虎,黑虎,恶虎山的二当家么。”
“往日小事,没有真凭实据,碍于王凤父亲,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眼下这般杀头灭族的罪过,又有人暗中盯着,我若是不认真对待,就得把自己牵连进去。”
“这传信人只怕恨王凤恨到极点,否则也不会算计到老夫身上。”
刘如风想到这儿,忽的起身,一拳打在书案上:
“罢了,既有铁证,这案子也不得不办了!”
又思索片刻,刘如风唤来孙立:
“你带几个心腹,换上便装,驾上马车,去乱葬岗上找到黑虎之墓,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
“记住千万不要走漏风声,尤其是王凤那边!”
“属下遵命!”
孙立不敢多问,点齐心腹后,改扮一番,从县衙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呵,看来县尊也不是看起来那般无为。”
杨安见孙立等人悄悄离去之后,将后窗户关了起来。
那三封信是他趁着书房无人的时候,悄然放进去的。
杨安手中端着热茶,心中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从肥虎和李贵的事情来看,刘如风虽然忌惮王家的权势,但也并非没有对抗的能力和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