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院门半开,杨安探出脑袋,打眼一看,不禁一怔。
一名头戴小帽,身着直裰的瘦弱小厮,低着头站在自己门前。
“这位兄弟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能…进去说么。”
小厮低着头,右手捏着左手食指,十分扭捏。
要进来?有问题,有古怪!
杨安心中狐疑,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粗硬的门闩。
“既然如此,兄弟请进。”
小厮闻言,低着头从杨安让开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她一把将木门关上,双手紧紧箍住杨安,不住地啜泣:
“郎君,妾好想你呀。”
哐当——
杨安身子一僵,门闩从手中滑脱。
温香软玉在怀,他再傻也知道怀中的不是男子,而是一名水灵灵的女子。
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你…你…你,我…我…我。”
“什么啊,这才过了多久,你就把妾忘记了。”
女子摘去小帽,如瀑般的青丝落在腰后。
她小心抬起头,一对星目中满是爱意,无比炙热都快将杨安点燃。
“水…如玉。”
“嗯,妾还是喜欢你称呼我玉儿。”
水如玉松开杨安,用金环将头发束了起来。
“你不是去祭祖了么?”
杨安镇定下来,反手将门户关严实,一把抓起水如玉的手。
“郎君,你别急啊。”
水如玉脚不挨地,一路被杨安拉近卧室。
笑靥如花,眼神热辣,目不转睛地看着杨安俊俏面庞。
“你要是想和我欢好,也不是不可以。”
“可眼下有些猴急了吧。”
不,我不想,我只想把你送走。
杨安被水如玉热辣的目光盯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躲在书桌后,斟酌片刻:
“水…玉儿,你怎么突然到我这儿来了。”
“郎君,你别生妾的气。”
水如玉款款说道,“去年今日郎君与妾约定终身,可家中传来消息,说父亲病重,让妾立刻回家侍奉。”
“妾本想着父亲病情稍好之后,跟郎君一起浪迹天涯。”
“可不曾想回家之后,父亲身体康泰,并无异样,原来所谓的病重,都是骗妾。”
“妾得知实情之后,本想立即与郎君会和,可我一个小女子如何拗得过父亲,被人送回郡王府继续守寡。”
“这一年多少日子,妾以泪洗面,多少次恨不得自戕,可想到郎君,妾终究还是熬下来了。”
守寡?小伙子你很懂行啊。
杨安心中吐槽,定了定心神之后,心中暗想。
听水如玉的意思,她这一年被困在王府,不能轻易出来,雇凶杀人的应该不是她。
她父亲知道这事,不知道跟雇凶杀人之人有没有联系,得找机会去查一查。
“郎君,你怎么不说话?”
水如玉说着,眼泪流了下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你是不是觉得妾在说谎。”
“你若是不信,妾也不活了。”
话音未落,她突地起身,往墙壁撞去。
“哎,慢着。”
杨安脚下一动,一把将其拉入怀中。
“呀~”
水如玉不想杨安力气如此之大,跌倒在他怀中,“郎君,你力气好大,跟去年有些不一样呢。”
那能一样吗?
杨安将她扶到床边,目光真挚:
“玉儿说的我都信。”
“郎君信我便好。”
水如玉柔柔靠在杨安怀中,享受片刻的安静。
月色朦胧,怀中水如玉的面庞被罩上一层轻纱,莹莹生光,好似一块绝世美玉。
她的目光多情痴迷,似乎眼中只容得下杨安一人。
杨安无奈,只好佯装深情,同样对望回去。
时间缓缓流逝,门外忽然响起梆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