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聚义厅,李绍恭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程知节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家丁早已把他的板斧备好。
“老爷,您什么时候去校场?”
程知节拍了拍酸痛的肩膀,他真不想去训练,那哪是训练?分明就是体罚。
让他不解的是为何这么苦,大雪龙骑军还会晨钟暮鼓,甘之如饴?
难道他们有什么受虐倾向?
牙牙学语的长子程怀默路过门口,手里握着一把木斧。
拦住将要出门的家丁:“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程知节突然茅塞顿开。
自己的板斧太重,一举半个时辰,真能要了他半条命,如果用木斧伪装,那就轻松不少。
今日的校场,人山人海。
昨日观摩的兵卒,多被李绍恭充满热血的训话刺激,纷纷要求加入一起训练。
更多的兵卒听说后,纷纷慕名前来观摩,足有数万人。
李绍恭手里拿着喇叭。
“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菜鸟!”
......
无数兵卒仰天躺在地上,每十人一组,胸前压着一根粗木。
李绍恭喊一句,他们便做一个仰卧起坐,不出片刻,新加入的兵卒已体力不支。
另一边,兵卒手里平举武器,练习如何握枪。
“杀!杀!”
另一边,一排排兵卒正在练习刺杀,一枪又一枪的捅入稻草人的心脏、脖颈。
未时一刻,李绍恭集合所有兵卒训话。
“斩将、夺旗、破阵,想必各位或多或少,都听过大雪龙骑的事迹;
但你们肯定不知道,大雪龙骑每次作战,都是零阵亡,知道这是为何?”
兵卒人头攒动,竖起耳朵屏息谛听。
张亮从人群中探头,他想亲眼看看,李绍恭究竟怎么训练的兵卒,为何能培养出大雪龙骑这支貔貅之军。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因为大雪龙骑的每个勇士,都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袍泽;
大雪龙骑人人都能为袍泽流血牺牲,兄弟们,告诉我,大雪龙骑的军核是什么?”
“不抛弃,不放弃。”
“我听不见!”
“不抛弃,不放弃!”
八百余人的声音如九天惊雷,震耳欲聋。
围观兵卒念念有词,不抛弃,不放弃,这才是袍泽该有的信任。
并肩作战,生死与共!
这才是大雪龙骑无往不利的原因。
“我对你们很失望,知道为什么?”
李绍恭指着今日新加入训练的兵卒,痛心疾首,失望摇头。
“就在今日,就在这校场,有人为了省力绞尽脑汁,偷奸耍滑;
训练期间都是如此,待日后上了战场,就算不做溃兵,必然也会做降卒,这种人,你们敢把后背交给他么?”
“不敢!”
校场响起震天吼声。
“只可惜,这种人大有人在,他们就在校场,就在参与训练的兵卒当中;
没有杀身成仁的勇气,何来绝处逢生的契机?
所以,我对你们很失望,宁愿做孬种懦夫,也不敢努力争取一线活下去的希望,难道我不该失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