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懋功满腹狐疑:“再探!”
“诺!”
王世充突然撤军,是故布迷阵,还是另有所图?
众人面面相看,不知其意。
片刻后,斥候再次探报:“隋军确实撤军,目前已退至十里开外。”
“怎么回事?”
李密大为不解。
双方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王世充为何要放弃这大好机会?
难道是翟让真的率军来援?
李密摸了摸胸前,里面还藏着那份密函。
今年四月,翟让把瓦岗寨大当家之位禅让给他,如今又想夺回。
密函乃是翟让心腹冒死传递,他对此深信不疑。
原本下定的决心,此刻又有所动摇。
“全军整顿,分批次撤回瓦岗。”
“诺!”
李密亲率数万大军攻打洛阳,本想借用此战的胜利,震慑翟让麾下兵将,让其知道,自己才是瓦岗寨的未来。
没想刚至洛阳以东,就出师不利,遭逢惨败。
目的没达到,翟让部就更不好控制,李密进退维谷,愁绪满怀。
大军东撤途中,遇到翟让率军来援,李密更为不解,王世充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急行两日回到瓦岗,收来濮阳急报,这才揭开心头疑云。
王玄琼是王世充最钟爱的幼子,濮阳太守连夜派人,将其头颅送回洛阳。
获悉幼子被杀,王世充几度晕厥,一病不起,主帅病倒,这场围歼战便充满变数。
隋军众将士再三斟酌,决心撤兵,连夜把王世充送回洛阳就医。
“近一年,冀州突然冒出一支奇兵,名叫大雪龙骑,他们以百人小队,硬破张金称的万人义军,一战成名,名扬冀州。”
说话的中年将领手扶胡须,剑眉星目,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正是瓦岗十虎之一,裴仁基。
一名将领冷哼一声:“张金称残暴不仁,哪配称之为义军?”
众人深以为然。
一名少年将军双眼冒光:“大雪龙骑?”
裴仁基微一点头:“正是。”
满脸虬髯的男子挠挠头:“什么乱七八糟的?”
少年将军解释。
“前段时间,山寨收了一批冀州而来的新卒,据他们说,冀州有一支叫大雪龙骑的军队;
他们所向睥睨,杀人如麻,打得打得义军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少年正是罗士信。
“这支军队的选兵条件极为苛刻,但凡被他们选中的兵卒,无一不是以一敌百的存在;
他们本想加入,可数次参与选拔,均以失败告终,听说这支大雪龙骑要南下中原,所以就来瓦岗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有机会再参加一次选拔。”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支什么军队?有这么大的魅力?竟让年轻人千里迢迢,趋之若鹜?
“不止!前天傍晚,他们在濮阳城外享用晚餐,王玄琼率军讨伐,结果被这支军一个冲锋全歼;
事后,濮阳守将曹仁甫前来质问,大雪龙骑副将说谁胆敢在他们就餐时打扰,便是自寻死路。”
说话之人正是伍云召。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伍云召缓缓摇头:“或许你们觉得这是句玩笑,我却并不觉得;
三百骑兵正面冲锋,五百步兵被全歼,骑兵仅轻伤十七人,这样的战绩,不像玩笑!”
众人再次倒抽一口冷气。
太残暴了!
这支军队自北而下,也不知道目的为何,众将内心不由隐隐担忧。
徐懋功轻摇羽扇:“这支大雪龙骑看似剿匪,实则在保护义军,天口镇一战虽俘获近万人,他却选择掳而不屠;
攻下清河,放万余义军自行离去;
攻下邯郸,再次挽救数万反叛军被杀的命运。”
众人恍然大悟。
“魏公,这支军队,不可失之交臂啊!”
徐懋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