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想依附世家门阀,而身处深闺大院的她,拼了命想挣脱束缚,逃出囚笼。
噗通!噗通~
伴随着几声轻哼,数道重物落地。
萧殊函双肩轻颤,脸上血色全无,肌肤竖起层层绒毛,一股凉气从足底升起,直冲百汇。
想到刚才还谈笑生风的韶华少年,此刻已成刀下亡魂,忍不住的悲伤。
马车微微一晃,一颗脑袋探进车帘,那张阳光又好看的脸,让人无比舒服。
少女准备掀帘的芊芊玉手,停滞半空,古灵精怪的双眼,不可思议的旋转。
“嘿嘿!”
李绍恭眉眼弯弯:“你还是莫要看了,我比外面的景色好看。”
侍女嘴角一撇:“你好自恋哦!”
少女被逗得破涕一笑,轻拭脸颊,冲少年翻了个白眼。
李绍恭再次看痴,手里的长枪不由微微下垂。
王玄琼见状,双脚扑腾,想要脱离长枪攻击范围,瞥见枪尖停的地方,吓得魂飞魄散。
一动也不敢动,带着颤抖的哭腔求饶:“我不动,你的手千万别抖啊!”
嗯?
萧殊函疑惑,怎么刚才还趾高气扬的王玄琼,此刻却像丧家之犬?
远处的打斗声也落下帷幕,苏定方打马漫步,偏将连连倒退,生怕带血的长枪刺到自己身上。
脚下一绊,一个屁股蹲坐到地上。
苏定方搓了搓鼻子:“老大,我表现如何?”
“勉勉强强吧!我还帮你解决了五个!”
苏定方兴致勃勃的笑,顿时重归意兴阑珊:“别动不动就拿你比行不行,真没劲。”
转头把气撒到偏将身上,长枪递出,在他脸上轻轻一划,一道血痕顺着脸颊开花。
偏将疼的睚眦欲裂,却不敢发出声。
“行吧!看在你还有点骨气的份上,今天且饶你一命。”
苏定方周围躺着多具尸体,有的兵士还没死透,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些人怎么处理?”
李绍恭从车内探出:“战马甲胄不错,让他们帮忙送回驻地。”
“好嘞!”
“你们几个,别装死了,我刚才留了力的,再不起来,我可真捅了。”
数名兵卒立即爬了起来,低首下心连连讨好,毫无半分羞耻可言。
这世道,为了活命,有几人真的在乎脸面名节?
初唐位列凌烟阁的二十四功臣,有几人能从一而终,忠君不二?
‘三姓四家’的家奴大有人在,比之吕布,都要差之千里,至少,吕布从始至终,忠的都是大汉。
苏定方指挥几人,把二十多具甲胄全都扒下,整理装上马背,赶着众人离去。
偏将无比屈辱。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知死活的兵士,包括他自己,都像是退了毛的鸡,身上被扒的只剩内衬。
武器被对方收走,公子像是待宰羔羊,只能把满腔忧愤吞进肚子,可怜的站在一旁等候处置。
少女虽没看见窗外风景,但侍女惨白惊惧的脸色,已大致猜到场景必然血腥。
“哎!”
萧殊函微微叹息:“你不该这样的,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自毁前程,与君无益。”
“啧啧啧!”
“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揍他,只是看不惯他色眯眯的不怀好意,跟你可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