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要去濮阳?”
“对,听说濮阳美酒一绝,特地慕名而来。”
李绍恭已大致猜到对方身份,但他就要假装不识,有时,欲擒故纵,效果更好。
他不是相信自己,而是相信这个时代,哪个女子能抵挡李白的才赋?
少女娥眉舒展,稚笑嫣然:“濮阳二绝,美酒名盛南北,将军定不虚此行。”
“城中美酒,何处最佳?”
“当属居嫣阁。”
李绍恭抱拳:“感谢。”
见对方掉头要走,少女再次呆愣当场。
什么意思?
难道我还没酒的吸引力大?
自前年起,不知是谁,谣传她容颜不弱西施、比肩貂蝉,与昭君不相伯仲。
此后,她的美貌便闻名遐迩。
无数文人骚客、英雄豪杰慕名而来,近乎把濮阳萧家的门槛踏破。
两年间,早已被撄绕的不厌其烦。
前几日,权臣王世充之子王玄琼,自洛阳而来下聘。
家族长辈施压,母亲抽泣劝慰,少女被迫与之签写婚契,为排解心中愁绪,今日出城散心。
偶遇李绍恭,以为对方慕名而至。
那曾想少年技高一筹,赋诗赞美,寻酒问路,唯独对濮阳美色一绝的她,浑不在意。
少女的好胜心瞬间点燃:“听将军口音,似不是本地人。”
李绍恭头也不回:“冀州人士,初到中原。”
“我们正好也要回城,一起同行?”
搞定!
李绍恭窃喜,勒住马缰:“可以,不过,你得跟我聊聊濮阳趣事。”
做舔狗是不可能的,两世为人,都不可能做舔狗。
“好!”
少女嫣然一笑,千娇百媚,让人如沐春风、心神如洗。
苏定方别提有多憋屈,呆若木鸡的看着别人泡妞,自己只配蹲在地上吃土?
少女乘车,少年骑马,一行人缓步香茵,一派和谐。
“驾!”
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兵疾驰而来。
少女掀起流苏车帘,眉头微蹙,刚好转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
目光轻撇,少女润泽如玉的脸颊略带愁绪。
“你认识?”
“嗯!”
少女轻轻点头,心有愧疚,不敢正眼看对方。
“未婚夫?”
少女面色一滞,被问的猝不及防。
俄顷,微微叹息,认命似的放下车帘。
“你走吧!。”
来人权势滔天,她不想给少年徒增麻烦。
骑兵脚程不慢,转瞬即至。
为首的男子莫约十八九岁,锦衣华服,坐下玉骢华辔雕鞍,典型世家子弟装束。
眉宇间隐含戾气,轻蔑的瞥了一眼李绍恭二人。
“殊函,出城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担心半天。”
男子语气责备。
少女探出脑袋讪讪一笑,隐下心中厌烦,轻声道:“知道了。”
男子眸底色芒一闪,毫不掩饰侵略的目光:“如今世道不宁,出门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眼角轻瞥韶光少年,目无下沉,不掩鄙夷。
少女缩回车厢:“回城吧!”
李绍恭笑而不语。
苏定方却不干了,憋屈半天,不找点场子,总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站住,让你走了吗?”
骑兵队伍一名偏将提枪警告:“小子,滚远点,别眼瞎找不自在。”
马蹄哒哒,将李绍恭二人团团围住。
换在洛阳,苏定方敢这么说话,早被他一枪挑了。
来此之前,大将军耳提面命,让其低调行事,这才隐忍怒气没有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