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进了明教人人如兄弟什么的,还说,还说,明教要废除所有奴籍......”
“混账!反了天了!”本来还笑吟吟的孙德崖一听这话,顿时坐了起来,恨恨的骂了一句,“咱家的奴才们都知道这事儿了?”
孙有禄点了点头,道:“都传开了。”
“混账!”
同一时刻,定远新村。
自打郭天叙现场展示了混凝土浇筑,并且要求众人一起用这个新法子盖房之后,新村的人们便忙碌了起来。
如今,第一批房子——不如说是第一座宿舍,已经基本落成。
虽说还没有安装门窗、房顶也只是铺着一层稻草,屋内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做了个大通铺,但这好歹也是郭天叙穿越而来之后,亲手建成的第一栋房子,他对此还是异常满意,几乎每天都要在这里蹲着,这栋房子也已经成了“定远新村建设筹备工作小组”日常开会的地点了。
“哥,你这混凝土是真厉害,我看这墙比咱家那院墙可结实多了!”跟着大伙打了十天灰的郭天爵,不但没有丝毫觉得打灰辛苦,没有产生任何的怠工情绪,反而显得异常兴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打灰这项有意义的工作中。
就连郭天叙都时不时感叹一句,这小子还真是个先天牛马圣体,就没见过活人这么爱打灰的!
不过,此时他没什么自吹自擂,或者和郭天爵插科打诨的心思。
“不是,我说,信明尊得永生这话是谁传出去的?这不扯淡吗?我们这儿搞的难道是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吗?”郭天叙一脸羞怒,质问着在场的“定远新村建设筹备工作小组”成员们。
屋内沉默了半晌,才有一个声音怯怯答道:“这话是哥哥你六天前说的,我就记下来了,后来,后来彭大师问我,哥哥最近有没有说过什么和明教有关系的话,我就把这话告诉他了。”
郭天叙先是瞪了一眼一脸无辜的马秀英,没舍得骂,便转而恨恨骂道:“彭和尚这个潮巴!他去哪了?”
“公子,你让他今日去给孙德崖递拜帖来着。”邵荣答道。
“得,等他回来了我再找他麻烦。”郭天叙撇了撇嘴,“说起孙德崖这事儿,咱们说的是先礼后兵,这礼嘛,咱们拜帖已经送了。至于这兵,九二,你那炉子现在能用了吗?”
周九二正坐在墙角鼓捣着他的铁锤,一听郭天叙叫,便答道:“能行!来点炭就能干活儿,公子,咱是不是要去打架了?要做家伙什?做刀还是做枪,你就吩咐吧,别看我岁数小,啥都能打出来!”
“不不不,咱们既不用刀、也不用枪。”郭天叙笑了笑,“你明天去多买点铅和火石来,咱们做铳。”
“铳?那玩意不好使。”周九二当年在曹县,是见过铳的,如今所谓的铳,还是非常原始的突火枪之类的远程武器,在单兵战斗力,威力远远不如直接用长矛。
郭天叙摇了摇头,道:“咱不做那个,你等着我给你画张图来,咱们一步到位,直接做燧发枪,兄弟,你不明白,时代已经变了。”
火枪的时代,马上就要到了,虽说朱元璋驱逐鞑虏的时候,明军的配置还是以长矛居多,但只过了短短几十年,火枪火炮就已经成为了世界战场上的主要兵器,甚至就在朱元璋这一代,他的那些手下们,就已经挺爱用火枪了。
对了,提到朱元璋,最近定远新村,还真来了个熟人。
郭天叙想到此处,笑道:“邵伯伯,汤师爷那个侄儿,是不是叫汤和?麻烦你去叫他一声,我想跟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