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功,才是江湖解斗中最为迫切的。
“好毒辣的诡计,老子认栽。”余人彦一副不服气的表情,“我爹来了,有你们好瞧。”
黄威一声“绑了”,早已经准备好绳索的两个捕快立即上前捆住二人。
眼见两人受缚,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前面围攻的捕快,大都身上带了伤势,此刻倒纷纷叫起痛来。
路平知道这伙人是要趁机多要赏赐,便大声说道:
“此次参与缉捕的,每人十两,领头的主簿、班头,各加五两,有伤的,根据伤势轻重,再补三五两。侯官县的找主簿登记,府衙的找老黄登记。”
众人一听,登时欢声雷动,顿时觉得身上的伤势也不那么重了。又重新回到楼上的侯官县主簿,脸上也露出笑意。
他又在黄威耳边低声说了两句,黄威听罢,也是笑颜逐开。
却不料,余人彦忽然挣脱了身后的捕快,朝着路平的方向就扑来。
路平一怔,想要躲闪,却想起身后的老者,下意识地挥出双拳。
一旁的众人也是大惊,纷纷大叫:“四爷小心。”
这四川贼人竟然如此凶悍,众人想要援助却已不及。
“扑通”一声。
余人彦刚刚触及拳头,就倒在地上。
一张张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路平。
黄威也是愣住了,他深知路四爷不懂武功,俯下身探下余人彦的鼻息,松了口气道:“想来是恶斗两场,体力不支,昏过去了。”
路平知道,这绝不是几天瞎揣摩什么九阴真经的缘故。
他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
背后的老人。
是来到此世后遇见的第一位高手。
……
他立刻下令,将两人押到侯官县大牢。
有那么一个刹那,他还想着将余人彦和林平之关在府衙,看看他们是不是有宿命一般的羁绊,但是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终归还是侯官县的事情。
若是余沧海来了,老田总得分担一点压力吧。
……
等众人散尽的时候,路平才回头,拱手道:“多谢前辈相救。”
“福州府中还有这等不知死活的官。连余沧海都不怕。”
“职责所在,不敢有所畏惧。”
那老者板着脸冷笑道,“缉拿两个小贼,连鸟铳队都出动了,真是小题大做。”
路平笑道:“晚辈不懂武功,若是余沧海在此,说不得连佛朗机都要架上,区区鸟铳算得了什么。”
老者脸孔一黑,骂道:“真真丢耿定向的脸面。”
路平嘴角微微抽搐,此人敢直呼巡抚其名,却毫无敬意,想必是跟老耿熟悉,却又有些过节。
他心中一动,拱手道:“莫不是李卓吾前辈。”
李卓吾就是李贽,泰州学派的,何心隐死后,李贽多次痛骂耿定向,说他坐视好友身死,是不择不扣“假道学”。
老者晒笑道:“卓吾何许人,岂会来此污浊之地。”
……
当日,徐爵来到福州城。
福建巡抚耿定向、巡按商为正率领三司官员和福州府的主官出城迎接,大设宴席款待。
徐爵有个绰号叫“小野”,传说是因为早年走江湖之故,又有人说,徐爵其实是冯保外甥,他通晓文辞,畅达人情,虽然依附冯保,朝野间倒是少有恶行。
宴席上,他和诸位官员闲聊,即便官职卑小,徐爵也是和颜悦色,没有一点点从三品大员架子。
宴席过后,徐爵和耿定向密谈一番,便在一大群锦衣卫的护卫下,入住福州府安排的一个园林中。
当晚,余沧海终于来到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