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还是没有找到那些桓国人。”
老者看着王鹏衣服的上满是油污,双眼中遍布血丝,原本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里,竟然也有了几缕白发,很是心疼。
“侯爷要不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黄伯,你觉得我还有资格休息吗?”王鹏喝了口老者递过来的茶水,笑容里满是苦涩。“这城里,这府中,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希望我倒下去。
你知不知道,我头顶上的安南侯这三个字是有多值钱。
原本靠着我穆郡王氏百年的余威,加上北军铸的那座京观,我还能镇得住三郡,镇得住那些边军。
但现在我王氏的名声臭了,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多少将士在背后骂我、咒我,恨不得我立马死掉。
可是我没办法,为了保住我王氏一族,我真的没办法。
这是一场局你明白吗,一场局!”
王鹏逐渐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发泄着积压在心底的不满与愤怒。
“最可笑的你知道是什么吗?”王鹏看着老者的,大笑道。
“这根本不是一场为我王氏设的局,咱们还没那资格,没资格!
咱们只是一把趁手的刀而已,用完就扔的刀,人家想砍的根本就不是咱们。
我能怎么办,爷爷无缘无故的死了,我难道就只能忍着吗?
接过朝廷扔过来的骨头,继续当他们的狗?
我是爷爷的孙子,不是他们的孙子!!”
发泄过后,王鹏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继续喃喃道:
“我王氏为国守门百年,就换来这么一个结局吗?
我不服,所以哪怕是他们希望我反,我也要去搏一搏。
但是,爷爷,我好像赌输了,连我王氏的名声也输了,不对,我还没有输。。。。。”
王鹏说着说着,瘫软在地上,昏睡过去。
老者的眼中满是心疼,王鹏的父亲早早的战死在沙场上,可以说,他就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轻手轻脚的把他抱上床,为他盖上一床被子,便悄悄离开了。
“那老家伙走了,准备动手。”安南侯府外,一伙人隐藏在一处小院里。
“你们是在等我吗?”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看来侯爷说的没错,府里果然出现了吃里扒外的家伙。”
不消一会儿,老者衣着整洁的走出了院落,就像是来散个步一样。
而他身后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顺着地砖缝,一点一点的渗入地下。
城外,三镇残余的南军主力皆驻扎于此。
原本定远镇的南军是三镇当中实力最强,兵员最多,底气也是最足的一镇,所以这才选择与北军硬刚。
没成想北军也想借这一战,向朝廷展示自己的肌肉,带来了秘密武器,一万重骑兵在平原上把定远镇的边军冲得那叫一个溃不成军。
而且周围还游荡着两万轻骑兵,随时准备上来收割人头。
打不过,跑不过,大部分士卒都沦为北军的战功了。
镇远和抚远两镇的情况好一点,虽然高层被搞掉了一多半,但是相当一部分部分士卒其实是被赶着逃了回来。
现在三镇的残兵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万之数。
若是铺在三郡的地盘上,只怕是水花都溅不起一朵,只能蜷缩在穆郡一地,苟延残喘。
至于瑜桐和梓南两郡,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丢给朝廷,也不知道蛮族和王鹏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名义上蛮族是来帮助南军,实际上则是将两郡的地盘扔给了蛮族,让他们和朝廷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