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规律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十天后。
“喂小子,有人要见你。”一道声音打破了大牢中宁静。
“连断头饭都舍不得了吗?唉,我大蔡居然穷困潦草到了这种地步。”
张明小声嘟囔了一句,随便抓起一把干草擦了擦身上的汗,套起衣服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看着挂在半空中的那轮落日,张明忽然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又重活了一次。
“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不容易呐。”
“看来关了你一段时间,你这嘴贫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不过常人倒也没你看的这么开就是了。”
耳边的言语中透露出一丝笑意,张明转头看去,竟是那天把自己打趴下的家伙。
“嘿嘿,过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大人的名讳呢。”
“不怕这回出来是为了砍你的头?”
“怎么不怕,但俗话说的好,砍头不过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呵呵,你倒是看得开,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小子像是猜到了自己不会死的啊。”
“大人说笑了,不过讲真的,哪有人会跟将死之人闲扯这么久的呢。
后来在狱中我也想了下,那天大人抓我的时候,连一点儿下死手的意思都没有,要知道我谋划的可是株族的大罪啊。
再说了,我连断头饭都没见到呢,就这样被砍了头,不体面呐。”
“哈哈哈,侯爷果然说的没错,你这小家伙,当真是机灵得很。”那人笑道,“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什么大人,只是侯爷身边一名小小的护卫罢了。”
“大人可否告知小人名讳呢,小人若是有幸能活下来,一定在家中给大人立座长生牌,日日夜夜为大人祈福。”
“你这小子,给根棍子就能顺着往上爬,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姓徐,单名一个铭字。”
姓徐,这可是国姓,不是皇室子弟,那就是赐姓,不管怎么说,都是深得武宁侯信任的。
张明内心悄悄的盘算着,这位大佬态度这么友好,张明想试试能不能再套出一些情报。
“大佬啊,我有点想不通,我这样的罪人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呢?”
“你猜。”
“。。。。”
靠,老实人也会耍心眼了。
见徐铭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张明很是懂时务的闭上了嘴,随即把注意力放在了周遭的环境上,多观察观察总是没错的。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张明就被徐铭带到了城楼之上,风不小,吹得旌旗哗哗作响。
“侯爷,人带到了。”
徐铭毕恭毕敬的说道,武宁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徐铭也十分知趣的退下了。
一时间,偌大的松阳城楼,只剩下张明和武宁侯两人。
“你说,本侯是反还是没反?”武宁侯开口即是王炸,可惜吓不到张明。
张明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还挂在城头上的旗帜,上面绣的蔡字无比清晰。
“哈哈哈哈。”武宁侯突然笑了起来,随即转头看向另一侧的阴影当中,“老吕是你输了,我就说这小家伙胆子大得很。”
“愿赌服输,愿赌服输。”阴影中走出一个中年人,脸上还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容。
“怪不得侯爷你会这么看重这个小家伙,果真是少年英雄,胆略过人呐。”
武宁侯指着中年人说道:
“吕燕,吕氏一族的族长,是本侯幼时的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