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狭窄的密室内,只有两盏蜡烛在无声地燃烧,橘黄色的火苗带来一丝微弱的亮光,映照出盘坐在中央的枯瘦人影。
他赤裸上身,手掐法印,脸上戴着和袁彪极其相似的面具,一道道语调怪异的咒文从口中诵出。
后背褶皱的皮肤下,一道人形轮廓正在逐渐缩回他的体内,与此同时,自身的血肉也开始变得充盈,不再像之前那般瘦骨嶙峋。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袁奎长舒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可还不等他细细品味当下的心情,已经完全缩回皮肤下的人形轮廓再度剧烈挣扎起来。
刚刚充盈起来的血肉又被夺走,皮肤瞬间干瘪。
袁奎后背的皮肤被撑得快要炸开,双手不停锤击着地面,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安分一点!”
像是回应袁奎的问题一般。
外貌愈发清晰的人形轮廓张开大嘴发出一道凄厉的吼叫声,抬起两条手臂从内部撕扯后背皮肤。
撕心裂肺的痛感,让袁奎的惨叫声加剧,一股股黑色粘稠液体从他的七窍流出,恶臭的气味让他恢复了些许神志。
意识到继续下去,难逃死路一条。
袁奎用手在面前的地面上不断摸索,很快,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匣就被他握在手中。
双手颤抖着将木匣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颗萦绕着诡异气息的淡青色药丸。
他将面具取下,露出那张比袁彪溃烂程度还要严重的面容,看向躺在木匣里的药丸眼中闪过一丝纠结。
可剧烈的痛感不断的侵袭着四肢百骸,逼迫他不得不作出选择。
袁奎张开嘴,捏起药丸一口吞进腹中。
属于药丸的诡异气息,开始从他身体周遭溢散开来,形成一道道淡青色烟气,涌向背后的人形轮廓。
随着不断的吸收,人形轮廓渐渐停止挣扎,身形一点点缩小,直至完全没入后背之中再无半点踪影。
而袁奎的身体也逐渐恢复到筋肉虬结的状态,溃烂不堪的面容重新长出血肉,看起来红光满面。
仿佛刚刚出现的一切都是幻觉。
身体的变化并没有让袁奎感到丝毫开心,反而让他的脸色无比凝重。
因为袁奎知道,吞下神药是要付出代价的。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
卧龙寨所在的位置,四周悬崖峭壁,山顶开阔平坦,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通往山寨的唯一一条主路上,常年设有关卡机关,并安排人马看守。
寻常人别说上山,就是靠近一些都会被乱刀砍死。
不过,这对于李牧南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一路上但凡看见他的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二爷。
就这般,马车行至清晨时分,便畅通无阻的抵达山寨。
“二爷,咱们到了。”
麻杆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车厢内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李牧南自然的牵起林鹿儿的手,走下马车。
眼神隐晦的扫过四周,心中对于卧龙寨的实力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用石头铸成的高大厚实的围墙,围绕着整座山寨,墙体上还留有眺望孔与射箭孔。
并在关键位置建造碉楼,数里之外的景象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