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翁咳了咳:“你们两个,暂且退下。”
“我堂堂羽皇山山神,一向先礼后兵,岂能见妖就打?”
说罢,他甩出拂尘,直指白素贞:
“你道行的确不浅,但昔年一只千年狐妖,也被我等逐出羽皇山。”
“跟它相比,你又如何?”
两个弟子面面相觑,不知师父为何抬出狐妖旧事。
而且赶走狐妖的是妙因真人,也非他们几个。
难道白鹭山神,面对蛇妖,还没有底气吗?
白素贞:“弟子不才,苦修一千七百余年,可堪与山翁一较高下?”
“……”
“……”
山翁拂尘僵在半空,两个道童额头亦冒出冷汗。
怎么临安城里,又来了千年大妖?
听着比上次那个还厉害!
山翁顿了顿,收起拂尘。
“呵,我当你多大道行,区区千年蛇妖而已!”
两个道童扭头看他。
师父一定是想到策略,心中有底了。
也跟着帮腔道:
“就是,千年蛇妖有什么?我师父拂尘之下,妖尸无数!”
“我师父若是祭出法宝,你今日束手就擒都为时已晚!”
白素贞:“山神有如此底气,我亦不敢怠慢,恕弟子无礼了!”
眼见她就要冲上来,山翁连忙咳了咳拦住她:
“莫急!我且问你,小小蛇妖,因何爱喝龙井?”
白素贞本已蓄力,被他问得一怔。
看山翁神情,好似还有余地。
“并非弟子所好,实是因为弟子友人……弟子有一至亲,对此念念不忘,我才想求得些许,让他品尝一二。”
“既是你至亲所求,若是诚心所致,未必不可以考虑。”
“师父!她求便给?”
“如此不可吧?”
两个道童都瞪大了眼睛。
“我自有论断!”
山翁怒其不争地看了看他们,除了呼喊,也没见二人上前一步。
白素贞喜道:“山神此话当真?弟子诚心所求,还望成全!”
若能善去最好,她也不愿为了一杯龙井,惹下诸多麻烦。
打了这山神,必然要惹上背后的主人,来来往往,便有恩怨纠缠不清,还不如腾出时间来陪陪恩人。
山翁顺势摆起姿态来。
“你既是修行中人,我观你身无怨气缠绕,想来也是安分守己之辈。”
“区区狮峰龙井,赠你些许,也并非不可。”
“可奈何我受友人之托守院,若无缘由,岂可如此通融?”
白素贞:“还请山神指点,弟子应当如何?”
“这样,你若有心,便受我三拂尘。”
“你可带伤摘茶,我亦出了力气,各自都有交待。”
两个道童,望着师父的目光,先是惊讶,后是疑惑,再成仰慕。
师父就是师父!
几句话,就能让妖精老老实实挨打。
白素贞略一沉吟,收起白乙剑,拱手道:
“有劳山神!”
随后便略微凝聚法力在身。
山神此言,点名要让她受伤而返。
若是全力抵挡,拂尘之下毫无伤痕,那必然会让山神遭人诟病。
见这蛇妖如此好骗,山翁神气为之一振。
他受人之雇,看护此处宅院,常年无事,偶尔被摘去些许,其实也无从发现。
之所以要再来三拂尘,纯粹是因为既打不过她,又消不了心中闷气,若是能说服她不还手,狠狠给她几下,将她打成个伤残才好!
“那就莫怪老翁不留情面了!”
唰,拂尘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