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执刃对他的严厉苛责,更是加剧了他心中的厌弃,甚至对整个宫门都带着深藏的漠视。
在他嘴里,倒是成了比黄连还苦的日子了。
为了追媳妇,有苦就渲染,没苦就硬加,扮柔弱博同情是吧。
宫远徵瞪了金渝一眼:“我不想听他具体怎么追媳妇的!”
“一字不落地转述,这是徵宫主试验的要求。”金渝一本正经,“暗处的侍卫能把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转述,也证明了他们的能力。”
至少忍耐力堪称一绝,好多黏腻的话复苏下来,几个人的记录相互对照,一字不差。
甚至他还亲自听了复述,语气声调表情动作,虽然局限于能力,但都是那个意思,模仿和记忆的能力也真是厉害。
就是他有些消化不良,果然公子也是。
宫远徵回顾自己的成长历程,不觉得自己能借鉴宫子羽的,哪怕是拿自己试药,那也只是他自己的选择,没人逼他,他并不觉得苦在哪里。
示弱可以,但像宫子羽那么恶心人的,不成。
也不知道云为衫这个真的受过苦的无锋刺客,是怎么听得下去这些的。
宫远徵不理解,但同情。
他起身,站在木栏前,看着几人合抱的树,闭上双眼,微微仰头,他仿佛听到了雨打叶落的声音。
云家主是不是无锋,他不清楚,但他知道云家主现在是带不走小百灵的。
云为衫不走,小百灵就不会走。
而他要做的,就是确定云只攸的身份。如果不是无锋,那自然最好,也许还能合作。如果是,那就把他也拉入徴宫,看守起来,等大战结束,那“是”也只能成为“不是”。
他自然知道,宫门和无锋必然有一战,他虽然不怎么在意宫门,但也知道立身之所得之艰难。
哪怕他以后会跟着小百灵离开,但身边有在意的人,最好背后有依仗。
他一开始还想着带着徵宫所有人离开,但在计算了重建所需的耗费和精力后,他立刻改了主意。
凭什么是徵宫离开,让其他几宫白白分了那么大的地盘。既然看不惯,那就把腐肉给去了,把规矩给改了,换个人上位。
“远徵,我听说叔叔会来。”云雀脚步轻盈地走进来,发间装饰着铃铛,一步一响。
宫远徵睁开闭着的双眼,笑着走向她:“嗯,明日我们去宫门口迎接。”
云雀仰头看着远徴收入发冠的辫子,其间编着一条银线,上面挂着银片装饰:“我还以为会在外面见面。”
结果徵宫主竟然同意放身份不明朗的人进来。
宫远徵看着云雀头上的铃铛,抬手轻弹了一下:“在宫门里见面更安全。”
听着清脆的铃铛声,云雀晃了晃脑袋,叮叮当当地,心情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