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燮应该是得到了京兆尹的支援,因此面容含笑。
“大人,孩儿的确有不少收获。与长安一粮商达成了用马匹换粮食的交易,他们先预支二十万斛粮食。”
傅燮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怒视着傅干。
“你是要走私马匹吗?你想让我监守自盗吗?”
“父亲,做人要会变通,这不叫监守自盗。这叫为百姓谋取福利。”
傅燮抓起案几上的笔投了过来,刘备拉着傅干躲了过去。
“府君,此事是备做的决断,与阿干无关。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刘备挡在傅干身前,担下所有的责任。
“玄德,你退下,你我相识虽短,但我知道此事肯定不是你挑的头。阿干,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有敢做敢当的觉悟,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傅燮语气萧索。
“玄德兄,让开吧。此事是我提出来的,父亲责罚,也要责罚于我。与玄德兄无关。”
刘备看着这对拧巴的父子,他不能任由两人再起冲突。
“府君,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孟子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阿干走私马匹是不对,可他的出发点,却是为了汉阳的百姓,此乃暗合孟子的教诲。有民才有国,有国才有君。还望府君明察之。”
傅燮听闻刘备的话,想到当日在廷议上,怒斥崔烈的话,叹息一声。
“你们三个坐下吧。你们以为其他的太守,不知道马匹的利润,不想走私马匹吗?那是不能,除了陛下在汉阳的眼线外,还有汉阳郡内的豪门大户,他们是本地人,贩马这么大的利润,岂能让我等无根基的太守染指?”
“父亲,凉州局势一触即发,唯有用强军镇压当地豪门,才能守得住冀县,把凉州叛军拦在陇山之西。因此,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与当地豪族产生冲突的。有了这二十万石的粮草,养五千士兵,问题不大。至于……”
“多少粮食?”
傅燮以为听错了,惊讶的问出声。
“府君,二十万石粮食。”
“这次就给?”
“嗯,已经谈拢了。店家让我等回来后,派人去帮忙搬运到粮船上,明日可沿着渭河西上,五六日即可抵达冀县。”
傅燮脸上的阴沉之色瞬间褪去,嘴笑的合拢不住,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玄德,这店家说话可算话,别是看你们年幼诳骗你们。”
傅干撇撇嘴,对傅燮的变脸速度非常鄙视。傅燮看都不看傅干一眼,有二十万石粮食,谁还管走私马匹啊,要是走私马匹,每次都能换来二十万石粮食,他亲自护送。
“有袁本初担保,应该不会诳骗我等。这是袁本初留下的字据。”
刘备拿出来一个丝帛,走到案几前,递给傅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