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刚才亲口所说,谁叫他只有叶翔这一个没出息的孙子,将来叶家的重担与责任都要交托给他,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叶翔觉得疲倦极了,长叹一口气后,就再次翻身让自己平躺在床上。
此刻,他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叶楚赤红着眼珠,拿着一把不断冒电光的短剑朝着他刺来他从未想到,他养在家里的这条看上去十分温驯的狗有一天会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不禁重挫叶家,连他也敢伤害。
不愧是那个野种的儿子,跟那个野种一样,都是招人烦的该死的东西。
忽然间想起叶澜天的叶杨就像是变了个人,纵然此刻身负重伤,纵然大夫再三交代他不可动怒,可他还是无法压抑住心底的怒火。
只要一想到他对一个野种倾尽了半生的心血,他就觉得这是前所未有的侮辱而在四年前,他本以为这个侮辱终于消失了,可没想到今天,那个野种留下来的孽障却带给他更大的耻辱。
这对父子,果然天生都跟他相克,早知道留下那个孽障会给他和叶家带来这么大的打击,在四年前,他就应该将那个孽障送去跟那个野种作伴。
虽说眼下有些迟了,但,只要是他叶杨想要去做的事,就必须要完成。
叶杨顶着一张因为愤怒而隐隐发黑的脸,攥紧了拳头,眼睛直直的看着头顶上的床帐,对跪在地上的叶翔道:“那个孽障呢?可找到他的踪迹了?”
叶翔汇报着:“我们已经派出去了好几拨人,几乎将晋城都翻遍了,可还是没有找到他但是祖父放心,眼下那个孽障杀了汪家那么多人,就算我们想要放过他,汪家人也不会放过他孙儿听说汪聪亲自下达了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将那个孽障找出来,还说,找到他之后要将他挫骨扬灰,以报汪家子弟被他残害之仇。”
听着叶翔的汇报,叶杨发出冷笑:“没想到那个孽障在四年后,还对汪家有这么深的仇怨,果然,当年选择让他亲眼目睹那个野种被活活打死的决定当真是正确无疑,这些年来,他看上去平静无比,可是心里每一天都翻滚着巨浪,当巨浪在他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他就会爆发如今,他成为叶家和汪家两大家族的追杀对象,就算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在这晋城中,他也别想逃出生天。”
听着叶杨的话,叶翔微微抬起头朝着祖父看了一眼。
他刚才没听错吧,祖父好像称呼叶澜天为野种?这个称呼好生新奇,以前他怎么没有听祖父说起过?
野种?这个词可是很有深意的。
只是眼下,叶杨不敢乱问,只能继续低着头,听着祖父的喃喃自语心里一阵阵的颤抖着。
没想到当年让叶楚目睹亲生父亲之死是祖父早就刻意安排好的,那换句话说就是,是不是祖父早就知道叶澜天会被活活打死,所以才叫来叶楚来观看?
祖父为何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叶澜天当年可是祖父最疼爱的长子,他既然知道叶澜天会死,为什么还不救他?
太多的疑惑在叶翔的心里盘桓着,他还算聪明想了片刻就隐约想明白了。
或许当年叶澜天的死另有内情,而这个内情就是,叶澜天有必须去死的原因,至于这个原因,恐怕祖父是知道的。
“翔儿,如今我们要想办法将这个孽障彻底铲除,绝对不能让他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听到祖父的决定,叶杨道:“祖父,孙儿也知道叶楚留不得,只是眼下他行踪成谜,我们的人和汪家的人都找不到他,这可该怎么办?”
叶杨露出冷酷无情的笑容,道:“你难道忘了吗?咱们的手中可是掌握着一个鱼饵,只要有这个鱼饵在,难道还不怕叶楚不上钩、不露面吗?”
“祖父说的是”叶杨立刻想到了一个人,“是大伯母?”
叶杨道:“那个没用的女人,本以为她得了痨病,对我们来说已经算是个废物了,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还有一点用处叶楚最是孝顺,只要掌握着这个女人,就不怕他不露面。你下去安排一下,这一次,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一定要将那个孽障斩杀在叶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