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葛温说了很多，直到昆卡回到母巢空军基地车上时，他还在想。

很怪！

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像...一个理论知识相当丰富的老司机，天黑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入口，结果还是妹子手把着排挡杠帮他倒车入库。

就很怪！

按理来说，魔鬼有枪有炮有理论知识有战术思想，应该把恶魔揍得连踏马都不认识才对。

但一路走来，昆卡看到的...更多还是魔鬼被揍得鼻青脸肿。

难不成魔鬼们吃多了海参鲍鱼，一上场就脚软？

尝鼎一脔对很多人而言非常困难，但昆卡上上辈子吃的见的太多了，转瞬便猜到了结节所在。

很显然，有扑该仔打假赛！

至于为什么，昆卡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一棵树无缘无故枯死，往往不是树叶有问题，而是根出了问题。

寻本溯源，魔鬼的根在哪里？顶层建筑！

阿弗纳斯曾经的领主是毁灭之女扎瑞尔。

而后，拜尔这头没靠山、没血脉的劣魔异军突起，凭借各种手段一路晋升，最终倒反天罡，囚禁扎瑞尔，问鼎阿弗纳斯大公之位；

再后来，地狱之主阿斯蒙蒂斯重行提拔扎瑞尔，废黜拜尔。

以魔鬼的秉性，重新夺权的扎瑞尔必然会用最可怕严苛的手段报复拜尔。

可出乎意料的是，扎瑞尔只夺回了权力，并未将‘降级’这种所有魔鬼最畏惧的手段用在拜尔头上。

时至今日，拜尔仍是深狱炼魔。

对于这个结果，阿弗纳斯流传着无数稀奇古怪的解释。

有说拜尔其实早死了，现在还活着的不过只是替身，是扎瑞尔大公彰显自己乖僻性格的手段。

有说拜尔在位时广交好友，不仅和八魔将关系莫逆，利益交杂；

更凭借一手‘小红帽战略’赢得绝大部分中低层魔鬼的爱戴，让扎瑞尔不敢轻举妄动。

所谓小红帽战略，就是广建高墙坚壁抵挡恶魔，谁来我都不开门，突出一个龟缩防守打不还手。

此举虽然让魔鬼一方失去了主动性，失去了绝大多数位于深渊的领土；

但战损降下来了，军官生存率高了，胜率起来了，战报也漂亮了。

不仅如此，前线的稳固防线更是为后方魔鬼们‘欢快的坑蒙拐骗贸易’提供了丰饶的土壤。

这种解释可信度较高；

还有一种说法是——扎瑞尔大公从未下台！

她一直在幕后遥控着拜尔，所以这场权力交换从头到尾都是自导自演的阴谋，拜尔并未背叛，没有背叛当然不需要惩罚。

现在想想，第二种解释或许比较合理。

那么问题来了，416战团隶属血战内阁军务部，理论上讲是扎瑞尔大公的部下；

那...军团长盖葛温，到底是哪一派呢？

是忠心派？只忠于扎瑞尔；

还是复辟派？渴望拜尔重回大公之位；

亦或是中立派？不管大公是谁，我只忠于大公腚瓣下的大公宝座，只忠于自己的利益。

车厢内，昆卡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头绪，最后干脆放弃。

无论如何，我都暴露了。

暴露的下场就是受制于人，至于受制于谁，我没得选，也没必要选。

大不了偷渡到印记城，夹着尾巴做人，你阿斯蒙蒂斯再牛逼，总牛不过痛苦女士。

想到这里，昆卡松弛的伸了个懒腰，不再焦虑。

他的天性就是如此，极端自私，宁愿坑蒙拐骗坏事做绝，从绝不给自己上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