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祁怨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祁怨装作没听见的模样,半晌后,头顶传来女子清冷的声音:“睡着了?”
既然女帝都这么说了,祁怨不睡岂不是对不起她的金口玉言?
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中响起,女帝柳如烟轻笑一声,轻声召唤着奴才伺候祁怨就寝,这一夜无事发生,二人和衣而眠,中间的距离甚至还能躺下四五个成年人。
“主子,您醒啦?陛下说了,不让奴才们叫您,让您睡到自然醒……”小草也跟进了宫,看到祁怨醒来,眉开眼笑的替女皇表功。
从这日起,祁怨成了后宫最受宠的侍君,除皇夫外,有什么新鲜物件都是第一个送到祁怨宫中,并且女皇每天下朝都要来祁怨宫中,不是陪着用膳就是陪着说话,但却从未留宿。
“朕知你与旁人不同,朕不能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听着柳如烟说起这个词,祁怨眸色一暗,柳如烟可不像是个穿越女。
祁怨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笑看着柳如烟,并未答话。
“你还是太拘谨了些,也罢,朕会给你时间。”柳如烟眼中满是喜爱的看着祁怨,那伪装出来的深情令人作呕。
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以及柳如烟不停的套话,祁怨总觉得这个后宫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等着自己,至于是什么,祁怨却察觉不到。
“怨儿可喜欢这种名为奶茶的甜点?”柳如烟眼见祁怨不愿对自己敞开心扉,还是拿出了奶茶、蛋糕等吃食用来观察祁怨的反应。
柳如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祁怨,生怕错过了祁怨最真实的反应。
“咦?甜的?嗯,还不错,但我还是喜欢咸的……”没有预想的反应,柳如烟第一次怀疑自己认错了人,难不成这祁家二少爷真的不是穿越的?
那为何落水后,祁怨的性格与以往大相径庭?
“怨儿还是太过谨慎了。”柳如烟临走前看着祁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祁怨一眼,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但祁怨完全感受不到宫斗,也不知道是不是柳如烟的后宫过于佛系了,还是怎样,反正祁怨没有遇到任何的手段,每天就是在自己宫里吃吃喝喝,半步也没有踏出去半步,就连柳如烟相邀,祁怨也会拒绝。
这次之后,柳如烟许久没有踏入祁怨的宫中,渐渐的宫里的宫人们也察觉到了陛下对祁怨的冷淡,对祁怨渐渐怠慢起来。
“主子,您就去和陛下服个软吧,再这样下去,咱们真的要饿死在这深宫之中了。”小草饿得面黄肌瘦,跪在祈怨的面前恳求着。
服软?难不成要让祈怨跑去柳如烟面前承认自己就是穿越的吗?而且他又不会饿死,为了一个一直都不忠心的人,真的很没必要。
果然,不出祁怨所料,没有祁怨的服软,小草还是没有被饿死,虽然看着面黄肌瘦的,但是一直没有真的被饿死,单看他步子毫不虚浮,就知道小草并不是如他所说吃不上饭了。
但也没见小草给祁怨一些吃食。主仆俩就这么你瞒着我吃东西,我瞒着你进食,两人都不拆穿彼此,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一日,小草惊慌失措的跑回宫里,特意路过了祁怨,跑到了角房里。
祁怨正好闲的无所事事,难得的配合了小草一回,跟着小草到了角房。
“啊!主子!”小草故作惊吓,蜡黄的脸上竟被吓得泛白。
“什么事给你吓成这样?”这古代的易容的东西也不太行啊,这也太明显了……
“主子,刚刚奴才路过冷宫,您猜奴才看到了什么?”借于以往的经验,小草并不敢卖关子,第一次祁怨如此配合,小草象征性的问完,立马回答道:
“冷宫有个废君,他好像是疯了,嘴里一直在念叨着:‘我要回家,我想妈妈,我还没毕业呢……’之类让人听不懂的话,主子您听得懂吗?”
“冷宫有疯子有什么好奇怪的?疯子说话我哪里听得懂?难不成你觉得你主子我是个疯子?”
小草到这个时候也不忘观察祁怨的反应,见祁怨一点震惊之意都没有,还说了这么一番话后,小草这次是真的吓白了脸,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当晚,迷香燃起,祁怨躺在床上听着一声接一声的倒地声响起,数到七后,这才一跃出了房门。
看着门口躺着的六个黑衣人,祁怨踹了踹,这柳如烟还真是谨慎的性子,竟然派了六个人来监视自己,而且一直没有放松过。
趁着夜色,祁怨一路去了冷宫,为防止是柳如烟设置的陷阱,祁怨贴上了隐身符。
“我要回家,我错了,上学一点都不痛苦,我喜欢上学,我爱上学!”冷宫中有一男子正跪在院子中,双手合十向上天乞求。
祁怨走到男子的面前,看着熟悉的面容,一个没忍住踹了上去。
“哎哟,老天爷,您不答应就不答应呗,怎么还踹人呢?”祁愿哼哼唧唧的爬起身来,继续跪在地上虔诚的祈求上天。
看祁愿这样子就知道他没有记忆,祁怨索性也没有露面,手掌覆在祁愿得头顶,读取他的记忆。
原来,祁愿穿越而来,被柳如烟发现了他穿越一事,祈愿也是蠢,什么话都往外说,更是给柳如烟描述了现代的情况,那些炸-药、火-药尤其吸引柳如烟的注意。
可惜祁愿是个文科生,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制造原理。为了能够称霸世界,柳如烟对祁愿用了各种刑罚,都无法获取那些东西的方子,于是祁愿被丢进了冷宫。
要不是最近柳如烟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祁怨的身上,现在祁愿还要饱受折磨,生不如死呢。
“诶?你回来了?这是咋的了?”汤圆儿在空间里摆弄着库存,看见祁怨扛着祁愿进来,还有些纳闷儿,这祁愿是睡死了吗?
“诶诶诶?你就这么走了?”汤圆儿看着祁愿被放在床上,随后祁怨在自己眼前消失,汤圆儿有些无语,这人就不能说几句话吗?
“到家了?他没骗我。”突然祁愿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说出了这句话,吓了汤圆儿一跳。
“诶诶?你醒啦?”汤圆儿蹦蹦跳跳到了祁愿的面前,刚说完话,祁愿直挺挺的到了下去,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连着两次被人忽视,汤圆儿快要气炸了,于是空间里的动物们遭了殃,愣是上演了一场大迁徙,八个动物愣是跑出了非洲大迁徙的既视感。
“陛下,臣妾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要那个祁怨知道冷宫那位,定会忍不住去找人的,就算他再冷血无情,事关自己,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男人的声音矫揉造作,听的祁怨差点没把晚饭吐到下面的两人身上。
“还是皇夫懂朕的心思,得夫如此,夫复何求。阿寿,你果然是朕的贤内助。当初要不是你察觉到祁怨的不对,朕也不能把人弄进宫来,要是这个异世之人当真知道火-药的制作方法,朕会好好犒赏你的。”柳如烟说着把人揽入怀中,帝夫两人目光灼灼,眼中全是势在必得。
这么想要火药,祁怨都不好意思不满足他们了。
一刻钟后,祁怨站在宫墙上,看着柳如烟和秦寿的宫殿爆炸,燃起熊熊烈火,独臂的柳如烟狼狈的被人抬出,皇夫秦寿更是没了两条腿,被人抬出来时已然是半拉可及。
刚刚发生爆炸时,柳如烟下意识的把秦寿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提她挡住了最重的一次爆炸,但即使如此,柳如烟还是没了一条胳膊,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位独臂帝王。
古代医疗条件差,没了双腿的秦寿苟延残喘了三日,最终还是不治身亡。看着秦寿的结局,柳如烟把所有太医关在了一处,命令他们一定要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柳如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冷宫祁愿,没找到人后,又想到了祁怨,在得知祁怨也突然消失后,柳如烟把怒火发到了尚存于世的祁怨家人身上。
皇宫里忙忙碌碌,外面的丞相府也没有闲着。
百姓们围在丞相府外,看着里面的人一个个的被押出来,幸灾乐祸指着这些人讨论着。
“都怪你,要不是你和皇夫通风报信,祁怨也不会进宫,现在好了吧?别说荣华富贵了,咱们的小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祁相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能信了这小男人的话了,这下可好了,别说更进一步了,命都要完了。
正君也是十分后悔,低着头怪自己多事。
嫁出去的祁妙也没放过,连同他的妇家一同被下了大狱。
当天菜市口血流不断,祁家所有的人命都没有逼出祈怨。
“废物!统统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柳如烟怒不可遏地朝着那群太医咆哮起来,她那原本娇美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空荡荡的手臂处传来一阵又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疼得她浑身冷汗直冒,仿佛置身于炼狱之中。然而,即便如此痛苦难耐,柳如烟也只能死死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呻吟。
这种生理上的疼痛对于柳如烟来说,或许还算能够忍受。只要使用麻沸散,便能暂时缓解这折磨人的痛楚。但真正令她感到绝望和恐惧的,却是那如影随形、无休无止的幻肢痛。让她无时无刻不生活在生不如死的煎熬之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如烟所承受的痛苦愈发剧烈。
两个月后,柳如烟死不瞑目,还在想着如何用火-药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