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可以分手吗？”路明非认命般地企图做出最后努力。

这个所谓的优先择偶权，不光没有给他带来风光无限，反而一张嘴就惹上了麻烦，他宁愿这个东西不存在。

“不可以，契约已经达成，不能撤销。”零很认真。

路明非拉着零的手跑到餐厅角落，确定别人听不到之后，手舞足蹈地解释。

“不是，你看，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不对……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毕竟你长得真的很漂亮，但不是男女朋友之间那种喜欢，谈恋爱要两情相悦对吧？现在别人都听不到，咱们不用为了面子死撑的，你说对吗？零同学？”路明非苦口婆心。

“契约就是契约，是你和我的约定，与别人无关。”

女孩轻轻昂起头，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打在脸上，烙下模糊的阴影，短短一瞬间，她眼里沉寂了千百年的冰蓝色的海，微微皱了一下，然后恢复平静。

“罢了，败给你了。”路明非扶额，“那咱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现在我可以提分手吗？”

“不可以。”

路明非瞪大眼睛：“为什么？”

“特权要求女方至少维持三个月的恋爱关系，一个人是无法维持恋爱关系的，综上所述……不行。”

零严肃地好像在写学术论文的结语，他实在没有任何办法将这一幕和男欢女爱联系在一起，心中疯狂吐槽，为什么这么牵强附会的理由被你用这种语气说出来，居然还有一丝丝合理啊喂！

路明非无语凝噎，沉默地看着零。

零也沉默地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十字架，内心悄悄地跟主和柳淼淼忏悔——我从未像现在一样深刻地理解什么叫祸从口出，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选择什么都不说。

“牵手。”零说话了，声音冰冷地像是法官在宣布死刑判决。

判决的对象还是路明非。

“哦。”路明非感觉自己像只小白兔，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落进冰山大魔王的手心，老实地把手伸了过去。

“张嘴。”带着生无可恋的路明非回到餐桌，零叉起一块猪肘子，依然是那个冰冷的语气，他一瞬间就想到口腔科目放寒光的医生。

“啊——”他感觉自己现在像个机械人，人生已经失去了所有希望。

“三个月，只有三个月而已，忍忍就过去了！”路明非安慰自己，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初次恋爱是用这么潦草的方式开始的。

零的睫毛颤了颤，敏锐的路明非连忙收声：“没什么，我太高兴了而已！”

“哦，那晚上的舞会，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