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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编:屈正敏

第六编:屈正敏

落蕊郡太守李清隆的野心远远超出了屈正敏的预计,尤其是当李清隆打算强加一段婚姻给他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和压迫感,仿佛命运将从此被牢牢攥在李清隆的手里,永远也无法挣脱其控制。他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一幕画面,自己端坐在富丽堂皇的皇位上,李清隆则站在自己身旁,一边牵着年幼懵懂的皇太子,一边向着恭敬垂首的群臣发号施令。而自己只能寂寥地坐在皇位上,连一丁点自己的意见都不能有,彻彻底底成为了供人摆布的傀儡。

李清隆说给他三天时间考虑。但他觉得根本没有考虑的必要,自己一定会拒绝的。

次日傍晚,夕阳斜照,染红了半边天际。思来想去,屈正敏鼓起勇气,毅然决定去见李清隆,把自己的想法和态度说清楚。

他踏上通往李清隆书房的小径,脚步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回响。抵达书房门前,发现书房的门是关着的,但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以我对他的了解,恐怕他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屈正敏听出那是侯涉平,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泛起疑惑。出于礼貌,他就安静地倚靠在门外旁边的柱子上等待,没有冒然敲门进去。

“如果他不肯遵从我的话,那就只好将他交给皇帝处置了。”李清隆的声音冷冽无情,犹如冰锥刺骨。

“您之前不是打算帮助他吗?”

“当然,我确实有意帮助他。但前提是,他必须站在我这一边,为我所用。”

“他从皇宫流落至此,已经够悲惨了,而且还被皇帝和大国舅暗中搜捕。他一路颠沛流离,日子过得困顿不堪,全然失去了作为皇子应有的体面与境遇。”

“他如果想保有皇子的尊荣,甚至想当皇帝,那就应该按我说的做。不然,他唯一的用处就是被我献给皇帝,换取功勋与封赏。”李清隆的语气决绝,毫无退让之意。

屈正敏在门外听得心惊肉跳,背脊阵阵发凉。他完全没有料到李清隆会这么想。只是因为自己不愿屈从,转念就要把自己出卖。

恐惧和愤怒交织,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呼吸也变得局促凌乱。他竭力抑制住心中的恐慌,颤颤巍巍地移动着步子,尽可能轻快地离开李清隆的书房。

回到卧房,他立即倒了一大杯水,快速往喉咙里灌了下去。凉水让他似乎冷静了一点。他抿了抿嘴,凝视着桌上的空水杯,思绪如波澜起伏。他决定,先假意答应李清隆,拖延一下时间,然后从长计议,伺机寻找逃离这场漩涡的出路。

夜幕已落,估摸着李清隆和侯涉平应该已经谈完了,屈正敏便起身去找李清隆。他穿过昏暗的走廊,心跳如鼓,来到了李清隆的书房门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推开那扇门。书房内弥漫墨香,李清隆正坐在书案前,尽管双眼下方泛着淡淡的黑影,但那双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犹如老鹰般犀利。

屈正敏直视着李清隆,语气坚定地说,自己愿意迎娶他的女儿,并希望在他的支持下加冕登基。李清隆闻听此言,脸上的疲态一扫而空,顿时绽开了满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自己精心编织的宏图即将实现。他旋即吩咐男仆取来一件崭新的衣服,送给屈正敏。这件衣服面料丝滑轻薄,玄色的底料上面,用金线和银线刺绣了几只精巧绝伦的翠鸟。

接过衣物时,屈正敏觉得这名男仆有些眼熟,问:“我刚来的那天,是不是你也在?”

“是的,少爷。那天我给您倒甘草水来着。”男仆恭敬地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晏治福,您直接唤我治福就行了。”

当夜,屈正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无法入睡。思绪翻涌之下,他决意趁天明之际逃走,毕竟迟则生变。天还没有完全亮,屈正敏便起床了。他看了看窗外,静悄悄的。朦胧的晨光中,一个挑水男仆迈着沉重急促的步子走过,桶里的水随着脚步的颠簸洒落,湿润了地面。扫地男仆有气无力的挪动着手里的扫帚,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响。此刻,天还有一些凉,屈正敏将李清隆送给他的那件新衣裹在了身上。

在确认没有人盯着他之后,屈正敏轻轻地推开房门,朝着郡守府的大门方向走去。

扫地男仆抬眼望见他,但并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礼貌性的向他点头致意,并问候:“少爷!您这么早就起来了,是要出门吗?”

“是的。去找侯涉平办点事。”屈正敏不动声色地回应。

“他不是每天上午都会来吗?您为什么不在这里等他呢?”

“我们赶时间。我们约好了在外面碰头,然后一起去办事。”

“那祝您顺利!慢走啊,少爷。”

看起来,李清隆还没有安排人监视他。就这样,屈正敏走出了郡守府,来到大街上。此时,街巷上行人稀疏。一个掏粪工正吃力地推着装满污物的粪车,慢悠悠地行进在街道上,轮子发出“吱呦吱呦”的声音。一对勤劳的夫妇正在路边铺张桌椅和碗筷,他们身后的炉灶上,一口大锅正冒着热气。一个留着八字胡的阔少爷手中提着一只精致的鸟笼,悠然自得地漫步街头。笼中的翠绿鹦鹉活泼机灵,主人时不时朝它吹一声口哨,引得鹦鹉“嘎嘎”叫唤。

屈正敏不敢多停留,脚下步伐悄然加快,直奔城门方向而去。他打算等城门一开,就立即出城,以免被李清隆发现自己失踪后,下令封闭城门,全城搜捕他。

城门就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厚重的城门在黎明微光中闪着冷峻的光泽。城墙的基石上覆盖着一夜雨露滋养的青苔,显得古老而庄重。城门尚未开启,守卫们正打着哈欠,交换着昨晚的趣闻轶事,警惕的眼神不断扫视着过往的行人。

如果屈正敏一直站在这里原地不动的话,必定会引起巡守的怀疑。他四下环顾,注意到右侧不远处,一个早餐摊位已经摆好了。摊主是个年逾五十的女人,额头上布满沟壑,但动作麻利。两个食客坐在一张桌两旁低声闲聊,惬意地享用着早餐。

他踱步至摊位前,选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向摊主娘要了份热腾腾的白粥,一根金黄酥脆的油条,以及一份鲜脆爽口的榨菜丁,还有一枚包裹着红心的咸蛋。他从容地拿起筷子,品尝这份寻常却又别有滋味的早餐。

正当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坐在了他面前,脸上挂着诡谲的笑容。屈正敏困惑地盯着这个人,感觉似曾相识。片刻之后,他才认出此人正是郡守府的男仆晏治福。

“治福!您怎么会在这里?”屈正敏用责备的语气说,试图掩饰内心惊讶与慌乱。

晏治福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微笑,眼神如狐狸般狡黠。他反问道:“殿下,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您吧。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显而易见,我出来吃早餐。”屈正敏故作镇定。

“再过一会儿,郡守府厨房也会给您准备好丰盛的早餐。您并不需要特意出来吃。”

“精致的食物我吃腻了。现在我更喜欢吃这街头巷尾的风味,虽然简单,但有人间烟火气,有生活的味道。”屈正敏用实话敷衍道。

晏治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您慢慢吃。吃完跟我一起郡守府吧,落蕊城太大了,我怕您迷路。”

屈正敏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晏治福。他心想,晏治福可能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心思,甚至可能从自己出郡守府那一刻起,就一直跟踪尾随着自己。他快速解决早餐,然后想办法尽快摆脱这个人。

“好的,我很快就吃完,等下跟你一起回去。”说着,屈正敏把剩下的半颗咸蛋掰碎了扔进粥里,榨菜丁也悉数倒了进去,用筷子迅速搅拌均匀,一鼓作气将碗里的粥扒进嘴里,最后把一小段油条塞进口中,快速咀嚼吞咽。屈正敏抹了抹嘴,扬起眉毛,站起身,神色自若地对晏治福说:“吃完了,走吧。”

“您先请,我跟随在您后面。”晏治福微微欠身,有礼貌地说。但这种礼貌显得极为刻意,让屈正敏感觉很不舒服。

在回去的路上,屈正敏有意无意的走错路,绕远路,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想办法。而晏治福并未表现出任何的质疑与不满,始终保持沉默地跟随其后。

屈正敏七拐八拐,故意走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巷子里堆积着废弃的杂物,两边的墙壁斑驳老旧,透出沧桑与沉寂。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趁其不备,屈正敏猛然转身,挥拳击中了晏治福的鼻梁,紧接着又给了他的肚子一记重拳。晏治福闷哼一声,痛苦地捂住腹部,鼻孔喷涌出鲜艳的血液,身躯瞬间弯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很快失去了意识。

屈正敏脱下李清隆送给他的件新衣,将其撕成布条,麻利地将晏治福的手脚捆绑得严严实实。最后,屈正敏将一团布塞进晏治福嘴里,并用布条在他的嘴巴和后脑之间紧紧缠绕了几圈,以防他醒来之后把布吐出来,大声喊叫。

捆绑完晏治福后,屈正敏整个人仿佛耗尽了力气,汗水沿着脸颊滑落。他颓然蜷坐在潮湿的地面上,粗重的呼吸声在小巷里回荡,手里把玩着一根剩余的布条,目光落在了处于昏迷状态的晏治福身上。

他想起刚才在吃饭时候,晏治福脸上露出的笑容,仿佛在威胁自己一般。一旦自己回到郡守府,他很有可能会向李清隆告密邀功,那时恐怕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屈正敏内心泛起一股冲动,他想用手里的布条将晏治福勒死。然而,他深吸了一口气,赶紧站起身,逃离这个巷子,以免自己再杀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可能想要加害于自己。

—§—

出城之后,屈正敏选择了一条向南延伸的崎岖小径,路面坎坷不平,石头裸露。走了大概半天的路程,衣衫已被汗水浸湿,粘贴在身上。疲惫与饥饿感如同藤蔓般蔓延全身,每一步都显得越发沉重。终于,一个坐落在山林边缘的村落出现在视野中。路边竖立着一块腐朽不堪的木牌,在经年累月的日晒雨淋之下,上面的墨迹模糊不清。屈正敏踏进夹杂着野花的齐膝杂草丛,跨过一根横亘在地的青苔枯枝,凑近了,才隐约看出上面写的是“南垣村”几个字。

两个村民静静地伫立在村口,他们身穿着洗得褪色、补丁累累的破旧衣服,个子一高一矮,每人手里还都握了一把锄头,锄头柄被磨得光滑锃亮。他们目光警觉,时不时地东张西望。显然,他们是在那里站岗放哨,而手里的锄头就是他们趁手的武器,随时准备给不怀好意的人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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