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翌见状说道:“今日正巧无事,那便听上一听也无妨。”
陶久喜闻言,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
那个叫周玉平的书生,听闻此言,脸上也露出大喜过望的神情。
他们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请沈国公,以他们的身份,料想沈国公自然不会理会,可万万没想到,沈国公竟一口答应。
沈之翌领着陶久喜拾级而上。
那雅间布置得极为雅致,雕花的屏风古朴而精美,上面绘着山水画卷,仿佛将自然之景引入室内。窗边摆放着几盆淡雅的兰花,散发着阵阵清幽的香气,只见那精致宽敞的大厅里,几十个文人雅士围坐在曲水流觞之畔。
众人瞧见沈之翌,全都起身行礼:“参见沈国公。”
“诸位不必多礼,继续勉励。”
为首有位年长的老者,应是这里的诗会掌事,看见沈之翌,立刻让出了主位。
“无需如此,江先生乃今日诗会掌事,自当坐主位。”说着,沈之翌便拉着陶久喜坐在了后面那张雕工精美的黄花梨圈椅上。
此地此前并非未有女子涉足,只是此次并非诗会之故,因而前来的女子寥寥无几,且皆在隔壁雅间之中。
雅间布置精巧,有绣帘低垂,或有屏风相隔,为女子们营造出一方宁静雅致的天地。
虽与这主厅仅有一壁之隔,却似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边是文人雅士们的高谈阔论,一边是女子们的轻声细语,各有其独特的氛围。
陶久喜只觉此处新奇非常,遂缓缓环视一周。
孰料,竟在下手处的几个位置瞧见了一张熟悉面孔 —— 谢景峘。
他,竟也在此处!
且此刻,他正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陶久喜。
方才沈国公驾临,酒楼之中顿起轩然大波,在二楼的众人皆有所闻、所见。
谢景峘原本不过是随众人凑个热闹罢了,却万万没想到,竟在此刻瞧见了女子装扮的陶久喜。
她的模样,恰似出水芙蓉,清丽脱俗,让他惊叹不已。
众人最终皆回归原处,继续探讨策论,唯独他,透过窗户,痴痴地望着楼下大厅中那两人的举动。
他瞧见沈国公对那女子的悉心照拂,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皆觉无比美好。
然而,当他察觉两人关系似乎非同一般时,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苦涩,仿佛一颗心直直地沉入了幽暗的谷底。
陶久喜忽地察觉到谢景峘那炽热如火的目光,心下猛地一颤,似被微风轻拂的花瓣微微颤栗。
她急忙垂下眼眸,试图躲开那道灼人的视线。
沈之翌伸出手牵住陶久喜的柔荑,微微倾身,低下头缓缓贴近陶久喜,问道:“怎么了?”
温热的气息轻轻洒落在陶久喜的发丝间,萦绕在她的耳侧,带来丝丝痒意。。
陶久喜依旧未抬起头,只是微微侧过面庞,朱唇轻启,轻声回了一句:“没事,表哥。”
陶久喜只觉得心脏跳的厉害。
自己怎么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可自己在心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