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谢景峘?”沈之翌的声音低沉,眼神紧紧盯着陶久喜。
“你今天这样,是因为谢景峘?”
沈之翌把热茶递给陶久喜,开口的语气却十分冰冷:“陶久喜,你当真无知?还是你足够胆大包天,戏耍于我?”
陶久喜光着身子,自然不会伸手去接沈之翌递来的茶。
她看着那杯茶,心里有些忐忑。
但是沈之翌的语言又让她不敢不从。
她犹豫了一下,从被子里伸出一段藕白色的玉臂,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又把杯子递给沈之翌。
“喝完。”沈之翌的命令简洁而有力。
陶久喜听话照做,一口喝完,才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下药了?”
不然为什么那么好心给自己倒杯热茶。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沈之翌不理会她,只是把杯子放在一旁的茶案上。
“什么药?毒药?春药?”陶久喜追问着,她觉得今天的沈之翌像吃错药了一般,对自己毫不客气。
“若是杀你,砍了更合我意。若想要你,我还需春药?”沈之翌不急不慢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傲然。
陶久喜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刚刚在浴桶里的情景,那时的自己那般无力,根本没有对抗的能力。
那股屈辱感如潮水般重新袭来,让她的心中满是愤懑。
“你若是再敢碰我,我就跟你拼了。”陶久喜怒视着沈之翌,可声音里却难掩一丝颤抖。
“呵,跟我拼了?”沈之翌缓缓转过身,一点一点向前逼近。陶久喜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沈之翌,那高大宽阔的身形仿佛一座山般压过来,几乎快挡住了所有的烛光。她的心里不禁涌起一阵害怕,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你为什么要那般?”陶久喜的声音里带着质问。
“你不知?”沈之翌的语气冰冷。
“你别……你别动了。有事好好说。”陶久喜慌乱地伸出一只手,试图抵挡沈之翌的靠近。
沈之翌停下了动作,离她一臂之远。陶久喜连忙紧紧身上的被子,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她定了定神,说道:“可不可以先请你,派人去花厅跟长姐说一声,让她别等了。说……说我犯了错,你在罚我抄书。”
“你倒是心里还顾着你长姐,为行动的时候不顾及?”沈之翌的话语中满是嘲讽之意。
尽管陶久喜不明所以,但她不想让长姐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
于是,她只能软了语气,哀求道:“若有误会,我们可以慢慢说。你能先让我姐姐安心回去吗?”
沈之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自思忖。
他觉得陶久喜就是这样,骨子里性格极为倔强,可却又巧舌如簧,惯会做小伏低,扮可怜。
偏偏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也会被她左右。
沈之翌沉默片刻,起身下床。他的目光落在门后的一根流苏上,轻轻晃动了一下。
才一瞬,外面就传来声音:“主子请吩咐。”
“派人去花厅说一声,陶二姑娘犯错,正在书房抄书,今日不回去了。让陶大姑娘不要打扰。”沈之翌隔着门吩咐道。
“属下领命。”外面的人恭敬地回应。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寂静,陶久喜的心却依旧无法平静。
说完,沈之翌缓缓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他再次坐在了陶久喜的面前,高大的身形如同坚固的壁垒,将陶久喜牢牢地堵在角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