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借我就行,我不会白拿你的。”陶久喜急切地说着,随后停下了正在为沈之翌按摩的手。
她微微低头,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荷包。
随着她手的离开,沈之翌也缓缓睁开眼,端端正正地坐着,身姿挺拔如松。
这个荷包可是她特意让陶清婉帮忙做的。她把谢景峘的玉坠子放在里面,为的就是方便哪天谢景峘真的来要回玉坠子时,自己能直接拿给他。
陶久喜小心翼翼地掏出玉坠子,递到沈之翌面前。
那玉坠子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这个玉坠子,我先抵在你这,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再来赎回。”陶久喜的眼神中满是诚恳,声音也带着一丝祈求。
沈之翌想起初见那日,姐妹俩已然穷困潦倒,可身上带着这玉坠子,却没有拿去典当,显然这个玉对她来说,应当是有着特殊意义的。
沈之翌只看了一眼,便知这玉成色极好,定然不是俗物。
他本不想接,但是陶久喜直接将玉坠子递到了他的手里。
“这个玉值钱的,我需要用一千两,可以吗?”陶久喜眼巴巴地看着沈之翌,小心翼翼地问道。
“明日我让江渠拿给你。”沈之翌看着手中的玉坠子。
沈之翌拿着玉,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上的云纹。
这玉触手生温,想来是陶久喜珍惜之物。
只是他刚拿起来,却在云纹下看见两个小字:景峘。
“这是你的玉?”沈之翌突然问道,语气也不像刚刚那般柔和。
谢景峘的玉?
陶久喜不是说,不认识谢景峘的吗?
为何却有刻着他名字的玉坠。
陶久喜可不想多事,要是说起来,表哥肯定会知道自己出去摆摊算命的事情。
若不是不能把玉佩拿去直接典当,她一定不会用来抵押给表哥换钱的。
“是我的。这玉很重要,所以我日后一定会还你钱。”陶久喜说道。
“啪嗒”一声。
沈之翌手里的玉掉在了桌案上。
陶久喜看得明明白白,表哥这绝对是故意的。她赶紧上前拿起玉佩,放在烛光前仔细检查,生怕玉佩被丢坏了。
“你干嘛?”陶久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一时失手。”沈之翌假装无辜,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
“你不愿意借钱,你明说就是了,你砸我的玉干嘛。”
陶久喜心疼地吹了吹玉,那模样疼得跟个宝贝似的,随后立马将玉装进了荷包里。
“你今日这般行径,就是为了找我借钱?”沈之翌微微皱起眉头问道,语气里似有薄怒。
那声音在安静的书房中回荡,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陶久喜心里暗暗嘀咕着,那肯定的呀,不然谁要在你这个活阎王身旁待着。
这表哥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让人看了就心里发怵。
但嘴上可不能承认,要是承认了,那这钱可就借不到了。
“表哥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陶久喜佯装伤心,眼眶微微泛红,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她微微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表哥在我与姐姐落魄之时收留我们,于我们乃是大恩,对我来说,表哥就是我除了长姐以外最亲最亲的人。我看着你疲惫,给你按摩几下,怎么就有所图了?”
陶久喜努力地想要挤出几滴眼泪,可无奈怎么也挤不出来。
不过,面子上的委屈倒是表现得很到位,那微微颤抖的肩膀,那泛红的眼眶,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