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久喜摔了一跤后,丝毫没有凑趣儿的心思了。
她一瘸一拐地朝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陶清婉正坐在窗前看书,原以为陶久喜在府里定会多玩一会儿,没料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陶清婉的心猛地一揪,赶忙放下手中的书,急切地走上前去搀扶。
“可是摔倒了?”陶清婉满脸关切,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搓了搓陶久喜的脸,想让她脸上的凉意散去一些。
她的动作那么轻柔。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陶久喜只有在陶清婉身边,才能感受到这般被疼爱的滋味。
“嗯。路上撞到一条狗。”陶久喜气哼哼地说道。
“狗?府里竟然有狗吗?这几日可都没听到狗叫声啊。”陶清婉满脸疑惑,秀丽的眉毛微微皱起。
“就是有。撞上了一条大黑狗。那狗前几天不在家,现在回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叫起来了。”陶久喜心里还憋着一股气,忍不住嘴上唠叨个不停,权当是过过嘴瘾。
“那还受了别的伤没有?”陶清婉听了这话,更加焦急了,眼睛里满是担忧。
“不碍事。”陶久喜说着就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她心里懊恼极了,出去一趟,什么好玩的都没碰到,反而摔了一跤,还是到被窝里暖和暖和吧。
平日里,起床之后陶清婉是不会让她大白天躺在床上的,最多让她在贵妃榻上休息会儿,事事都想让妹妹遵循礼仪规范。
但今天看在妹妹受了伤的份上,陶清婉并没有阻拦,反而贴心地放好枕头,让妹妹靠着。
“还疼吗?需不需要请大夫?”陶清婉温柔地问道。
“没事的,长姐。好几天没活动了,身子有点僵,过一会儿就好了。”陶久喜其实已经没多疼了,只是装得可怜些,这样陶清婉就会更纵容她一些。她心里暗暗得意,觉得自己这小算盘打得还挺妙。
“那就好,要是还疼,一定要告诉我,可别自己硬撑着。”陶清婉轻轻抚摸着陶久喜的头发,眼神里满是疼爱。
“不会的,又不是身处进京途中。长姐,你可还记得往昔在府里的日子呀?”陶久喜慵懒地靠在床榻之上,眼中满是好奇地问道,脑袋还微微歪向一侧。
“自然是记得的。那时咱们每日读书、作画、练琴,你呀,是个闲不住的调皮鬼。母亲就在一旁瞧着咱们,等着爹爹忙完公事归家,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多么自在惬意。你是不是想家了呢?”陶清婉的眼神里泛起一丝回忆的波光,往昔那种无忧无虑的自在生活,如今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
“长姐在的地方,于我而言便是家。只是,一直借住在他人府中,总归是有些不自在的。”陶久喜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沮丧。
“我知道你生性好动,闲不住。不过当下,多亏表哥收留,咱们才不至于流离颠沛。”陶清婉不自觉地将手中的帕子攥紧了几分。
“但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咱们得想法子赚些钱,购置一处属于自己的院子,拥有自己的家才好。”陶久喜早在进京途中就思量过这些事情。毕竟这是在古代,即便姨母家愿意收留,可她们总归是要嫁人的,若是一直依赖他人,最终只会落得个身不由己的下场。
陶清婉略作思忖,心想即便借助,自己手头有些银两傍身也是必要的。
“不如我绣些帕子,作些画,然后悄悄拿出去售卖,你觉得如何?”
“我想先出去探查一番,瞧瞧有没有什么能做的营生。”陶久喜突然坐直身子,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要出府?”
“若不出府,怎会知晓外面有什么可做之事呢?”
“那……那是不是应当先告知表哥一声呢?”
“咱们赚钱这事儿,必须悄悄进行,万不可让表哥知晓。”
“这是为何?”
“表哥要是知道了,万一觉得经商是件有辱门楣的事,有损他的颜面,那可如何是好?你可千万别先说出去,知道了吗?”
陶久喜兴奋起来,正欲同长姐讲述自己的赚钱计划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