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久喜看到侍从称呼沈之翌为少爷,心中瞬间想到,谢府的少爷,定然就是她那未曾谋面的便宜表哥。
“表哥,家父是沭州知县陶宏远,我与长姐特意前来…… 专门拜会姨母。”
沈之翌向来厌恶他人的触碰,本欲甩开那抓住他大氅的手,可当听到陶久喜自报家门后,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竟然是她们?
两个侍从听闻此言,也将目光投向了陶久喜与陶清婉。
“你唤我表哥?” 沈之翌那略显冰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见沈之翌似有触动,陶久喜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她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又向前凑了凑,她知道,若不抓住这个机会,今日她们或许会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表哥!三月前家中突遭劫难,父亲临终之前嘱托我们来京城寻找姨母。”
陶清婉闻言,也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渴望在表哥面前争取一下见到姨母的机会。只是,感受到沈之翌身上散发着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意,她有些不敢开口。
而陶久喜却不管不顾,扑闪着大眼睛,透过灯笼的光亮,满眼期盼地望着沈之翌。
当她看清沈之翌的面容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的光芒,只见沈之翌面如冠玉,眼眸深邃似潭,鼻梁高挺如峰,简直比她前世今生所见过的所有人都要英俊帅气。
但这光芒很快便消散而去,此时并非垂涎男色之时,当下最为要紧的,便是让眼前的表哥带她们进府。
“放手。” 沈之翌微微拂动衣袖,毫不留情地打落了陶久喜紧紧抓着大氅的手。
接着,他后退一步,刻意与陶久喜拉开了一段距离。
此刻,他同样也在仔细审视着眼前的二人,尽管开门的小厮手中提着灯笼,可灯光在寒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忽明忽暗,让人难以看清她们的面容。
随即,沈之翌看向旁边的侍从,侍从极轻微地轻轻点了下头,似乎在向沈之翌确认某些事情。
陶久喜瞥了一眼漫天飞雪的长街,心中明白,即便眼前的表哥态度冷淡,但自己绝不能退缩。
她已然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既然老天让她重新来过,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好好活着的。
更何况,还有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长姐需要照顾。
“表哥,我们确确实实是你的表妹。方才你府中的小厮已然取走了我们的户籍文书,表哥若心存疑虑,尽可询问。”
陶久喜眨巴着灵动的眼眸,脆生生地说道,满心期待着眼前这个大冰块能开口应允。
“表哥。”
陶清婉小声唤了一声,见妹妹已然表明身份,可眼前这位 “表哥” 却似乎并无搭理她们之意,她轻咬着嘴唇,一时间,满脸的茫然与不知所措。
陶久喜看不清沈之翌脸上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着急。
“表哥!表哥!能否在你家借住几日呢?” 陶久喜那唤表哥的声音愈发清甜,其中满含着祈求之意。
今日,无论如何她都得进入这府门。
陶久喜心下一横,她迅速酝酿情绪,看似不经意地把身后的包袱丢落在地,而后敏捷地跪在包袱之上,紧紧抱住 “表哥” 的大腿,紧接着放声嚎啕,哭声震天动地。
江瞬与江渠见状,急忙上前,想要将陶久喜拉开,他们知道,主子极为厌恶女子的触碰。
然而,沈之翌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