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瘫软的坐在地上,脆弱的像个孩子。
她把碎片一点点的收集,拼凑,然后崩溃大哭。
小丫眨着小眼睛,木然的看着这一切。
“啊啊啊啊。”
这不是普通的收音机,这是她妈妈在她十七岁那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每次听完,她都小心翼翼的放回柜子里。
如今,她最珍贵的东西竟然被摔得稀巴烂。
春花抬头,对视小丫探寻的眼睛。
炕上的距离和地面刚几十厘米,不可能摔得这么碎的。
而她,这个昨天从土里用手刨出来的小孩,一定是她把自己最心爱的宝贝弄坏的!
春花气不打一处来。
她拽着小丫的衣领,把她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指着坏掉的收音机一顿比划。
小丫把头撇向一边,就是不看。
“啊。”
指尖的血越深越多。
春花肉疼,心也疼。
更多的是后悔。
为什么要救她,还不如让她活埋在地下。
而这个白眼狼,她感恩吗?
春花越想越气。
她提着小丫的衣服,把她扔到了外面。
门重重的关上,还上了锁。
昨天就该死了的,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春花用胶布一点一点的沾着收音机。
虽然粘好了大概,可看起来歪歪扭扭。
春花把头转向一边。
气的她连做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夜幕降临,屋子里家家户户亮起了灯。
春花出门拿尿罐,看着门口缩着一团黑黑的东西。
就像一个破布娃娃。
“啊啊啊啊!”
春花拽着小丫的衣领,把她拽到大门口。
指着黑暗的道路让她走。
小丫像木头人一样,任凭春花怎么叫喊,也一动不动。
“啊啊啊啊!”
僵持了几分钟,春花气的拿起尿罐,自己回了屋子中。
八点过后,一家跟着一家熄灭了灯。
春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明天还有一大片地要割,必须早睡。
可闭了半天眼睛又猛的睁开了。
她推门而出。
那一团东西还蜷缩在门口。
“啊!”
春花拍了拍小丫的脸。
上面竟然有黏糊糊的东西。
春花这才注意到,小丫旁边有一大摊呕吐物。
而她不是睡着,八成又是昏迷了。
吃了她的东西,死在她家可不好说。
春花抱起小丫,朝着村医家走去。
自己还是几年前来过,春花都忘了的。
毕竟父母没了之后,什么事都要自己扛。生了病只要死不了,甚至都不会去买药。
春花站在门口喊了半天,看见出来的是李大根,才知道喊错了门。
李大根挫着身上的泥,指了指斜对面的人家。
春花不好意思的点头,朝着对面走去。
李大根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语道:“春花家来且(客人)了?”
“是春花啊,有事吗?”
周医生打着哈欠,可能刚才已经睡下了,烫的羊毛卷更加凌乱。
“啊啊啊啊啊!”
春花转身,让小丫靠在铁门上。
“诶呦,这孩子是怎么了?”
周医生穿着拖鞋,忙来到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