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附近有不少晕死过去的山匪,官兵一个个将他们绑起来准备押回去,其中有一个就是当初被叶穿尘一斧头敲晕的,如今被绑在马屁股上还在昏迷。
田队叫陈浜先去清点货物然后汇报给刘会计,自己则是询问了一下几人的伤情,然后去和陈队会合。
叶穿尘虽然在内圈,但身上也有些伤,腹部青了一块,是被一个山匪踹的,不过那山匪下一刹那就被叶穿尘赏了一斧头,头破血流的跑了。手臂还有几处血痕,都是暗箭划伤的,不过稍微清洗包扎一下就好。
矿子也就是沾了些泥土,尾巴尖上的毛被揪掉了一把,嘴里全是血,不过都是土匪的。
其余几人也都是些轻伤,包扎一下便好,商队的药带的多,众人都是各自处理。
夏昌宗胳膊上被划了一个口子,被田队包扎的时候那是一个鬼哭狼嚎,叶穿尘在一边实在是憋不住笑。
这场打劫来得快去得快,叶穿尘和高沁帮着照看夏昌宗,其余几个则是都去紧急开会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商队重新启程,叶穿尘看夏昌宗按耐不住好奇的往陈浜那边靠了靠:“浜哥,这是咋了啊?这帮山匪什么来历?”
陈浜也没隐瞒:“叔叔说应该是旁边柯湖的土匪,已经跟栗城那边通过风了,说是寨子里最近有争纷,应该是三当家的带人来的,应该是想截下这批货另开山头。不过他带的这些喽啰人多但武功低下纪律性不强,不然咱可能都等不到阿丁回来。”
叶穿尘在旁边听着,看来这边匪帮的势力确实不小,官府都已经习以为常。
“说胡小哥受伤了?”高沁开口问道,应该是从好姐妹胡雯卓那里听到的。
“问题不大,刘会计已经帮忙看着了,就是腿被划了一下。”陈浜答道。
叶穿尘往对头看了眼,看来胡毅卓也就是酒品有点差,真是遇到这种山匪,还是不会贪生怕死的,要是自己不是在他喝醉的时候遇见,说不定也能像和夏昌宗这伙人一样打成一片。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商队便是继续赶路,毕竟什么都没丢。
夏昌宗走着走着就是凑到了矿子这边,笑嘻嘻的对叶穿尘道了谢,从包里掏出了一块手臂长短的肉干扔给了矿子,够他啃一晚上了。
这阵风波对于商队来说倒也是见怪不怪,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没怎么提起。
叶穿尘也逐渐不再在意这次的打劫,后面也没有再发生这种事,不过走过有些山谷的时候不难发现远处的山崖上有蹲着的土匪,但都没有惹他们这波浩浩荡荡的商队。
八成土匪跟官府都是通过风的,哪些货能劫哪些不能,哪些交了过路费哪些没交,否则商队是不可能如此平安的横跨花城的。
很快,一众人就是在第五天的正午过了关,正式进入了星雾州。
相比于花城,星雾州还是好很多的,毕竟过于偏僻,处于十七域的最东边,再往东去就是一望无际的东海了。本身就人烟稀少的地方,土匪窝子也抢不到太多的钱,田队的警惕劲儿也明显弱了一半。
瓜瓤前些日子跟众人走花城的路倒是稍显疲惫,它脚力不差,当初在辽国鸿鹄大陆境内一天百里都不是事儿,只不过路况差的地方瓜瓤走的更加费劲。星雾州虽然路也不好,但是胜在山少,大多都是平一些的土路,至少比花城那种经常一地碎石的路要好些。
到了星雾州之后,说元明雅言的就更少了,不过还好,商会的众人都会讲一些星雾州官话,跟花城官话很像,两者更像是彼此的方言。
不过这苦了叶穿尘,他刚把元明雅言练到大成,如今要让他学花城官话或者星雾州官话,还不如让他变成哑巴。
不过陈浜倒是语言专家,花城各处方言,星雾州官话和西边的口音,元明雅言,长楚官话,都是说的顺溜。
陈浜一边充当叶穿尘的翻译,一边教他一些星雾州官话,只不过前者让他放轻松,东四小这边虽然有自己的官话,但大多人都是会说一些元明雅言的,所以叶穿尘应该不会碰到完全听不懂的情况。
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走了五天,一切都顺畅。
星雾州的好吃的就别提了,唯一让叶穿尘觉得新鲜的就是这边特别的泡菜,而且会用不同的泡菜炒肉炒粉,还有各种野兽的肉,只不过味道还是不如猪鸡牛羊。
这天晚上,众人落脚在一处名为甘棠城的地方。一路上的落脚点都是确定的,所以有些时候到得早那休息的时间便多,有些时候到得晚那就只能少休息一些。毕竟十多个人压着二十车货,临时找驿站不方便。
都安顿好后,叶穿尘本想直接回房睡觉,没想到夏昌宗这个天天喜欢偷懒的货还没进房间,让叶穿尘有些疑惑。
下了楼,就看陈队和田队跟一群伙计在谈话,看样子是挺重要的,否则夏昌宗早跑了。
叶穿尘坐到一边,不知他们在讲什么。
“都听懂了吧,各自的队伍各自守夜,半个时辰轮一班,甘棠城这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坏了东家的货不说,咱都要上西天。”陈岁皱着眉头开口。
“都听明白了没!”田志吼了一声。
“明白!”众人大喝一声,把叶穿尘吓一跳。
“驰骋,你时刻待命,就睡在马厩里,听到声响就直接去敲古钟。”田志拍了拍丁驰骋的肩头说道。
“知道了,田队放心!”丁驰骋点头,面色凝重。
叶穿尘看众人散去,便赶紧抓住了夏昌宗:“夏哥,咋了这是?”
“哎呀你有所不知,甘棠城外是大名鼎鼎的厉鬼山,每十天半个月就会出事儿,天上会出现冒着火的蝙蝠专门烧毁来往商队的货物。除此之外,还会有鬼来夺人魂,要是没有及时发现敲响灵钟,外乡人都会死翘翘!”夏昌宗神神秘秘的说。
“这也太离谱了吧?哪儿传出来的?”叶穿尘白了夏昌宗一眼,根本不信。
要说这是聊斋故事,自己听的倒还津津有味,不然非亲眼所见自己肯定不信。
难不成还是土匪?
只不过土匪喜欢玩神棍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