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茗听着路锦这么问,眼里一闪而过的迟疑和犹豫,最终还是模棱两可的说道:“照现在这种情况,说不定老板就自主痊愈了,她十分需要您。”
路锦听着这敷衍的话,知道徐茗是有所顾虑,所以只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直到研讨会到了尾声,路锦也没有再问关于季萧病情的事,坐在一旁的徐茗心下也松了一口气,她差点就要把实情告诉路锦了,还好路锦没有再问下去。
晚上路锦和徐茗回到别墅里,徐茗就被路锦喊进了房间。
还没有等徐茗坐热椅子,路锦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像一颗地雷一样,精准的踩在了她的爆点上。
“那天你和季萧在书房治疗的时候我看到了。”路锦十分冷静的说道。
徐茗此刻的脑子跟涂了一层浆糊一样,反应都迟缓了,有点木木的说道:“啊......是吗?”
路锦瞧着徐茗的样子,也不急,等着她缓过来。
好半天徐茗终于开口了:“那你是什么想法?”徐茗紧盯着路锦的反应,想知道她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毕竟要是路锦对老板退缩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路锦看着徐茗紧张的样子,依旧平静的说道:“没什么想法,就是想问你怎么能让她恢复如初。”
徐茗听到路锦这么说,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说道:“老板是真的很在乎你,关于那天晚上的治疗我不知道你看到了多少,但是还是很感谢你没有因此而疏远老板,不然老板根本承受不住的。”
路锦听到徐茗这么说,突然想起上次她受伤躺在医院的时候,徐茗也说了类似的话,也说季萧很在乎自己。
当时她还对季萧产生了怀疑,觉得季萧是因为病才对她这么执着,就算徐茗再三解释了,她依旧这么认为。
可是那天晚上,她才知道,季萧宁愿自己承受药物带来的副作用,也要控制住失控的自己,在老街的北巷吃完了一整瓶药。
她才对徐茗在医院对她说的话有了实质性的感觉,季萧她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她不仅生病了,还病的很严重。
“那......有什么办法吗?不用吃你们的那种药的办法?”路锦问道。
徐茗轻叹了口气说道:“就是你,她的解药。”
路锦没有明白徐茗的意思,疑惑的看着徐茗。
“造成老板病的因素非常多,大都是她从前的创伤。但是最关键,也最让她承受不住的是你的离开。”徐茗解释道。
路锦疑惑道:“我的离开?”
“我十五岁跟着老板,那时我就听戚启说,老板在二十岁以后的两年,都把目光放在一个女孩身上。”
徐茗停顿了一下,又道:“想必那就是你吧,后来她为了你去跟一个女孩做了交换,她给女孩钱和名利,但老板只需要她的入学名额两年。”
路锦在M星就知道了这件事,那个跟季萧交换的女孩叫秦惠。
路锦此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就像蚂蚁用锋利的口器在她心尖啃咬。此刻路锦的眼神也是变得有点黯淡,季萧就这么在意自己吗?
徐茗观察着路锦的表情接着说道:“那两年老板不仅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躲避她父亲的眼线,还要在战场上奔波,让自己强大起来,只为在季家有话语权。”
“所以到底因为什么季萧要隐瞒身份两年?”路锦突然想到她上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季萧回答得模棱两可的,她当时还猜测是因为她父亲不让季萧读艺术,现在看来远不止如此。
“戚启说,老板二十岁以后再也没有回过季家。具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徐茗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路锦此刻脑子里反复想着徐茗说的:季萧二十岁以后就没有回过季家。
脑海里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季萧可能不回家的原因是因为她,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所以当时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回深蓝星的时候,季萧也是时隔多年第一次回家。
路锦脑子有点乱,暂时先撇开了这些,继续问道:“我是解药的意思是?”
“就是老板发病的时候,最好是您陪着她,而且......必须是你带着老板走出过去。
老板被困在过去太久了,她可能自己都没有发觉,所以这是一个积年累月的治疗过程,可能是......”徐茗没有把后面的说下去,她没有资格要求路锦这样做,眼里带着顾虑。
路锦眼神有点着急,示意她说完,徐茗低声说道:“是一辈子。”
路锦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所以季萧的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还有没有......”路锦还没有说完,徐茗就说道:“我告诉老板的是只要在她发病的时候,你陪着她就够了,但是老板这种病,除了药物,就是一个人的一辈子,她必须能找到一个带她走未来的人。”
路锦听到徐茗说的,她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那她服用的药副作用就是让她情绪彻底失控的话,不服用她不是也会这样吗?”路锦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徐茗只能说道:“那种药吃一点点是抑制情绪,吃多了就是丧失理智,物极必反。”
“那是什么药到底?”路锦不解。
徐茗陷入一阵沉默,好半天才说道:“这个我不能透露,而且那天在书房我和老板应该都没有说吧,所以路小姐还是自己去问老板吧。”
“好,我知道了,今天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路锦对着徐茗笑道。
“不用客气,一切都是为了老板嘛,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你早点休息。”说完徐茗就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