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皆是大惊失色,急忙命令其讲清楚。
“也先大军行至宣府,并未直接破关,而是派出使者持皇上亲笔书信让守将开门。”
“守将杨洪,以天色迟暮等诸多理由进行推辞。”
“也先无奈,又行至大同,守将郭登让人诈称自己不在,以此拒绝。”
“两处军镇如此才得以保留,但为防以后再发生此事,皆来信求援,请朝廷给与对策。”
听完,朱祁钰深吸一口气,心中知道大同与宣府只是个开始,太监喜宁为也先出的这个计策,端是把人心揣摩到位。
不开就是不忠,开了则是不义。
大明边关九镇,总会有人扛不住,也先大军看样子马上就要抵达了。
“诸位,对此可有计策。”
见朱祁钰发问,群臣没有一人敢开口,谁也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这一幕可是将后方的孙太后气坏了,厉声斥问道:“你们不是要求主战,怎么到了现在,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于谦,你来说!”
听到太后点名,于谦从群臣之中跨步而出,深深一拜:“此事应即刻传书于边关九镇,不管信件真实与否,都不要相信,就算之后来信是真的,也不要接受。”
“如果也先恼怒,危害皇上怎么办。”
“于大人,这就是你想的万全之策?”
孙太后语气威胁之意甚浓,什么江山,什么万民跟她都没有关系,远不如皇帝儿子来的重要。
“启禀太后,儿臣有一些见解,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到朱祁钰又为于谦出头,孙太后很是生气,这郕王到底是站哪边的,但在朝堂之上,也不得不给他这个监国些许面子。
“此乃朝议,有想法,当然可讲。”
朱祁钰向着龙椅之后一拜,说道:“宋朝靖康之变时,徽钦二宗刚开始也是百般受辱,但随着赵构一朝北伐的优势,在金国的二圣待遇竟然变的越发好了起来。”
“这是因为,弱国没有尊严,只有当你自身强大,敌人才会给予你尊重。”
“同理,瓦剌不过草原游牧之民,无论从各方面相比,都远不及我大明,我们为何要惧怕。”
“哪怕一命抵一命,我大明千万百姓,还灭不掉这胡虏小国。”
“只要大明在后续战役取得优势,也先自然会好生照看皇上,太后所愿当然也能实现。”
一通理论,让孙太后陷入了沉思,下方的于谦也是诧异的看向朱祁钰。
郕王何时有了这般见解?
惊讶归惊讶,于谦却不忘支持朱祁钰的言论,态度十分诚恳的说道:“太后,郕王所言极是,微臣觉得可行。”
吏部尚书王直,还有内阁的陈循皆是十分认可,纷纷出言附和。
一时间,奉天殿内都一面倒的支持朱祁钰,这可把孙太后气的不轻。
“郕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朱祁钰听到孙太后咬牙切齿的声音,知道这次算是彻底站在了孙太后的对立面,而别有用心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郕王此言差矣,若也先恼羞成怒痛下狠手,那这岂不是致皇上于死地。”
“臣以为,应立即派出使者前去,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迎回皇上。”
“如此,才能真正解决问题的根本。”
徐埕主张南迁的意见被否,正发愁没有反击机会,这下看到郕王和于谦竟然敢丝毫不顾及皇上安危,当即就迫不及待的站了出来。
支持南迁的朝臣也是立马张口,你一言我一语,攻击起郕王与于谦的主张。
“你放屁!”
“休要在这混淆视听,也先破关,你可知道境内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