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盲目地看上谭景和,出身是很重要的一环。
哪怕他只是承平伯府的嫡次子,并没有承爵的资格,林钰也心满意足。
因为她很清楚,承平伯世子,决计看不上林家这样的门第。
更遑论,皇子。
“所以晚迎,你背后那个人是五皇子。”
砰——
对面人猛地起身,引她仰首去看。
“我告诉你林钰,不要胡乱猜测这些,你会害死你自己的。”
“我不猜测,就不会死吗?”
晚迎比她更矮些,难得这样自下而上看她。
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貌美,眼睛生得很水灵,十五岁的年纪眼波便能漾出风情。
这或许是疯子一次又一次改变指令的原因,可实实在在见过鲜血,晚迎又并不觉得美貌是什么管用的东西。
可倘若,她这回能入疯子的眼,代替自己嫁给疯子,那么殉葬的人就会是她了。
在此之前自己需要做的,只是守口如瓶。
以及,放任她继续前往云雾山。
“就算你知道是谁指使又能怎样?林钰,你斗不过他的。”
“我教给你一个保命的法子,就是顺其自然,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些事不是我们两只蚂蚱可以干涉的。”
林钰就那样仰着脸,看了她很久。
最终只说:“我不会再听天由命了。”
晚迎多日的闲情逸致,随着这一场谈话消失殆尽。
她认清了自己真正的敌人,是那位不受控、随时都有可能发疯的五殿下。
但自己仍然占着先机,毕竟他不知晓重生的事,更想不到林钰也重生了。
而事态已然偏离原来的轨迹,自己只需装聋作哑,兴许就能安然渡过这一世。
林钰则比她惶惑得多。
就算知道了背后有那位五皇子干涉又能怎样?
她没见过那人,更不知去哪里寻他。
能接触到的,方便她顺藤摸瓜的,也就只有举止怪异的父亲。
晚膳后青黛告诉她,林建昌终于回家了一趟,听闻往母亲的香梅园去了。
林钰攥起为父亲求的平安符匆匆前往,结果却在屋外被人拦下,里面爆发出一阵争吵。
母亲在说:“你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说清楚,每年一万两的白银,你到底送去接济哪门亲戚了!”
父亲却说:“事到如今你还要装,成婚二十余载,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林钰知道不是进门的契机,因此静静立在门外。
一万两,对林家来说或许九牛一毛。
可拿出去,却是一笔惊人的钱财。
因而林钰很容易猜到母亲在想什么,她肯定怀疑父亲养了外室,每年拨给人一万两的吃穿用度。
里头二人却争执不下,最终以父亲的怒喝收尾。
“你还要装不知道是吧,行,我明日就去你娘家请人,叫他们当面跟你对峙!”
说罢,有人掀门出来。
从小到大,父母都是和睦的,就算偶尔拌拌嘴,也不会有这样激烈的争吵。
以至林建昌出来时,林钰像是吓傻了,只怔怔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