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前,盛忠亮终于抓到机会和俞谙说上几句话。
他的视线从俞谙身边的两狗一猫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他受伤的胳膊和脑袋上。
“俞先生,你还记得我吗?”盛忠亮蹲下身与他平视着,看向俞谙的眼神里有几分疑惑和好奇。
盛忠亮听医生说俞谙车祸坠江后便失去记忆,如今什么都不记得。
之前他倒也想去看看,只是俞家的人守卫森严,他一直不得见。
闻言,俞谙微微掀起眼帘,朝盛忠亮投去一个十分浅淡的眼神,仿佛对到访的人提不起丝毫兴趣。
俞谙的态度冷漠而疏远,声音低沉缓慢:“不认识。”
那双眼睛就像深潭一般……
死寂,是盛忠亮此刻能想到的形容词。
盛忠亮讪笑一瞬:“行吧,没事。你的身体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嗯。”
两个大男人在这相顾无言。
盛忠亮眼神微妙,试探性的说道:“唐心她……”
没想到对方倒是比他更坦坦荡荡,俞谙轻声道:“她的事我知道。”
盛忠亮愕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不然。”
盛忠亮蹙眉,有些狐疑:“以你们的关系,我还以为你起码会……”
“那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反应?”俞谙的眼神突然锁定他,只是那么一眼,却让盛忠亮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他浅呼一口气,“没事,你好好养病,我有空再来拜访。”
俞谙收回目光复而看向远处,摸着芒果的尾巴,声音轻飘飘的:“慢走,不送。”
“……”
**
太阳,一点点沉下去,P 市凉意渐盛。
某酒店,一个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的男子在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的拥护下进了电梯。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红晕,一身浓厚的酒气像是刚从酒坛里捞出来似的。
中间的人,不论从言行外貌,还是站位上来看,都是今晚的主角。
旁边的人喝醉了酒,身体控制不住的摇摇晃晃,他弓着背,谄媚恭敬地开口道:“钟议员觉得这次的安排如何?”
那个被称作钟议员的男人,开心得眼睛都笑不见了,只能在那一脸横肉中找到两条细小的缝。
他肥厚的嘴皮子上下一碰,吐出熏人的臭气:“不错,不错……安排得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