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清拿着两个馒头,一碗粥坐到来弟旁边。
“没什么,还没饿呢。”
法清突然一问,还把来弟吓一跳。她从沉思中缓过来。
“一晃你来这里也一个多月了吧?怎么样,住的习惯吗?”
“我在清风寺住了一年多呢,早就习惯了这种的生活。”
“噢,那就好,那……你打算住多久呢?”
法清看着来弟问。
“我……我也不知道,我想跟着师伯学武艺。”
“他答应传授你武艺了吗?”
“没有。”
“我听说荆南有一位武功最厉害的人,你可以找他拜师学艺。”
来弟看了他一眼。
“我听师父说,师伯的武艺也是数一数二的,我就想跟他学。”
“可是师父早就不收徒弟了。”
“为什么呀?如果都学会武艺,去保家卫国,除暴安良,多好呀!那些有钱人就再也不敢欺负穷人了!”
“你呀,还是小啊,你就敢保证来学艺的,都是好人啊?万一坏人也来学艺,他学会了武艺,还有穷人的活路吗?”
“可是我不是坏人呀?”
“你不知道,在很久以前,师父也收了一个徒弟,师父教会他武艺之后,经常下山做坏事,后来被师父撵下山了。”
“怎么回事,能给我讲讲吗,师兄?”
“好,既然你想听,我就给你讲讲。”
来弟现在非常想知道,师父为什么收了那个徒弟,又要把他赶走。
“是这样的,那个徒弟是师父在雪地里捡的,当时师父正好出去办事情,那天,天上下着大雪,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师父冒雪赶路,当走到开封城外的时候,发现路边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走近一看,原来雪地里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大概七八岁的年纪,他蜷缩着身子,眼看就要不行了。”
“那个孩子一定是又冷又饿。”
来弟插嘴道。
“是的,师父看见了,哪能不管,当时把那个孩子抱起来,解开自己的衣服,把孩子放进他的怀里。”
“那个孩子命好,遇见师伯了,不然非冻死在雪地里不可。”
“是啊,当时师父用身体帮他取暖,然后又把自己留着路上吃的馒头给他吃了,孩子慢慢就恢复了。”
“当师父问起他的身世的时候,他哭着说,他是洛阳的,父母都是生意人,那年夏天发大水,把他的家和他的家人都冲走了,他是被他的父亲送到一棵大树上,才幸免遇难。”
“他紧紧抓住大树的枝干,看着父母被洪水吞噬,他吓得哇哇大哭,怎奈,洪水无情,他在树上挂了整整一天,后来洪水褪去后,有人发现他,把他从树上抱了下来。”
“但是他的家没了,亲人没了,那么小的孩子,他哭啊,可是,大家都活着费劲,谁还能再照顾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呢。”
“哭够了就躺在路边上睡,饿了就捡垃圾吃,后来学会了乞讨,过着饥一天饱一天的日子。”
“师父遇见他的那天,他走了很远的路,一口吃的也没要到,天上又下起大雪,饥寒交迫的他,再也走不动了,他躺在雪地里等死的时候,没想到师父出现了,救了他一命。”
“哦,他的命也够苦的,后来呢?”
听到这里,来弟有些感同身受,她迫切的想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
“师父把他救过来之后,给他拿点银子,打算让他去投奔他的亲戚。”
“师伯真好。”
“可是,那个孩子却不接师父送他的银子,跪在师父面前就磕头,要拜师,让师父收他为徒。”
“师伯同意了吗?”
这时候的来弟也顾不上吃饭,又往法清身边凑了凑。
“师父当然不收啦,他怎么能无缘无故就收徒呢,可是架不住那个孩子对师父死缠烂打,师父在前面走着,他就默默地跟在师父身后,走到哪跟到哪,后来师父被他磨的没办法,就把他收下了。”
“师伯收下啦?那……是哪位师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