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阴沉的乌云如同一幅厚重的幕布,缓缓地压顶而来。因为狂风暴雨的肆虐,今天比平时天黑得更早一些。
盘古村,这个不大的村落,就像是散落在大地上的一颗颗珍珠,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不到 100户人家。彼此之间隔着不算短的距离,那距离仿佛是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又仿佛是岁月的沉淀。
距离出事地点最近的人家都在三四百米以外,此刻,村民们大都已经关紧了门窗,试图将外面的狂风暴雨隔绝在温暖的屋外。
有的人家,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喝着热茶,那热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弥漫在屋子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家长里短,那温馨的气氛仿佛是一首优美的田园诗,弥漫在屋子里。
有的人家,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那是主妇在为家人张罗着晚饭,阵阵饭菜的香气从烟囱中飘散而出,那香气仿佛是生活的味道,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
他们全然不知外面发生的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救援,那是一个与他们无关的世界,他们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
郝梅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她的肚子鼓鼓的,显然是在洪水的漩涡中不慎喝进了不少水。那水仿佛是恶魔的诅咒,让她陷入了昏迷之中。
王丽丽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焦急。没有急救经验的她根本不敢轻易施救,只能慌乱地向村子的方向喊了数声救命。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风雨的呼啸声和河水的咆哮声,不见有人回应。那是一种在绝望中的呼喊,她渴望得到帮助,却又得不到回应。
雨,还是肆无忌惮地下着,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水花。那水花仿佛是命运的嘲笑,让王丽丽感到无比的绝望。
此时的王丽丽,形容不出有多狼狈多可怜。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几乎把整个脸颊都裹住了,雨水顺着头发不停地流淌,形成一道道哗啦啦的水线,就好像从头顶或者发丝上自己冒出来的一样。
她那湿哒哒的衣服也像粘了胶水一样紧紧地贴在身上,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那是一种在风雨中的挣扎,她仿佛是一只受伤的小鸟,在风雨中艰难地飞翔。
然而,这一切,王丽丽似乎都没有什么感觉。她的眼中只有焦急与恐惧,此刻的她,心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只见她手忙脚乱地从包包中翻出手机,手指颤抖着费劲地拨通了 120的急救电话。
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渴望和对希望的执着,她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拯救生命的机会。
电话那头传来接线员冷静而专业的声音,让她稍微安定了一些,但心中的恐惧和担忧依然像巨石一样压在心头。
第二天早上,天已放晴。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仿佛是大自然的微笑,想要洗去昨夜的阴霾。昨晚在村民和 120急救医生的共同努力下,郝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躺在病床上的她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生命体征逐渐恢复正常。
王丽丽经过一夜的折腾,也没有大碍,只是眼神中还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恐惧。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敬畏和对死亡的恐惧,她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考验,那记忆仿佛是一道深深的伤疤,刻在她的心里。
几十个村民打着手电筒,从白玉川出事的地方,沿河往下搜寻了五六公里。手电筒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不定,如同他们心中那微弱而坚定的希望。然而,始终没有找到白玉川的身影,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那是一种在绝望中的寻找,他们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却又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哎,真是苦命的孩子,我们也尽力了。”
一位年长的村民叹了口气,暗暗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语,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失落。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无奈和对命运的感慨,他们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显得那么渺小和无助。
“呜呜呜……”王丽丽忍不住哭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我不相信玉川哥就这么死了,我要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一个人去找,找不到玉川哥,我也不回来啦!”
她的眼神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仿佛要用自己的决心和勇气打破这残酷的现实。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执着和对人性的坚守,她不愿意相信白玉川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转瞬间,王丽丽已向昨天出事的河边冲去。刚才的话,她是冲着大伙儿吼出来的,声音中既有无助的悲泣,也有愤怒的抗争。
虽然她知道自己没资格冲大家吼,毕竟大家都已经尽力了,但她就是不愿接受有人放弃,也不愿接受白玉川就这么死了的事实。那是一种在绝望中的挣扎,她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哪怕是与全世界为敌。
虽然白玉川只是个孤儿,虽然她平时对白玉川也没什么好感,觉得他总是默默无语,有些孤僻。但平时妈妈还是很照顾白玉川的,白玉川也经常来家里帮忙干点体力活,搬搬重物,修修桌椅。
毕竟王丽丽的爸爸也在几年前去世了,家里缺少了顶梁柱,很多重活累活都是白玉川帮忙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