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全军都很忐忑,但严格的军令一下,众人惯性之下就只知道执行了。
刘国能补充一番后,率领2000余骑兵迅速出动,几百里的距离他带了四天的粮草和物资。
和官军奋战多年,这骑兵中的1000余骑就是刘国能手中最大的本钱,这是他从原来的万余部众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大部分都是从陕西就跟着他的“老人”,他能一一叫出他们的外号。这种关系早就超越了普通的将领与士兵的关系,类似明军的主将和亲随家丁了。
首次作为官军出战,刘国能的心不知为啥异常激动,可多年养成的军事习惯却使得他一步步地按照预定的规则来行事。
这北直隶的大平原真的太适合骑兵作战了。
刘国能骑在马上边跑边想,幸亏河南、陕西和湖广交界地区山林茂密,给了义军足够的活动空间,否则到这边乱窜,恐怕早就被官军给剿了。
从邯郸到平阴,不知道东虏有没有派人警戒,但从平阴到济南,肯定有东路的哨骑,甚至还有大部队。
刘国能暗暗想着左良玉的叮嘱:只要对方不超过500人,自己就可以与对方一战,超过500人就要慎重。
虽说全军上下都有点“不安”,尤其那些从辽东出来的老兵时不时地流露出浓郁的恐虏情绪,但刘国能毕竟没与他们交过手,总觉得那些人有点夸大其词。
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这东虏就这么厉害?500人就要慎重?
沿途还有几个城池,可是还没有靠近就看见上面已经开始戒备了,即便你是打着明军的旗号,对方也不让你靠近,更别提进城。
当下的战场形势就是这个样子,各地还没有被东虏攻破的城池都戒备森严,自保为上,既防备东虏也防备朝廷的入卫大军。
没见晋州城都敢把首辅大人挡在城外,宁愿他堂堂首辅大人死在东虏的刀下也不愿意“收留”对方。这个事情已经成了奇谈,在左良玉大军中传得神乎其神的,但跟那些文人不同,这些士兵们更多的则是对那陈弘绪和晋州官绅士民的嘲讽和愤恨,也更坚定了关键时刻“该抢就抢、绝不留情”的决心。
也有一个县城已经被东虏攻破并大肆抢掠一番后撤退,整座城池已经沦为半废墟,死尸遍地,野狗四处游荡,伺机寻找自己的食物。
刘国能无暇顾及这些,只是领兵纵马前行。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北方深冬特有的大雾还没有散尽,刘国能部就已经准备出动了。由于是初次进入山东地界,刘国能找了个当地人作向导,正在攀谈间,突然有夜不收汇报敌情:“将军,前面一个村子好像是东虏的哨探在休息,人数不多,好像就几十人”
刘国能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守备,可是自己的部下还是按照之前的习惯叫他将军,这是刘国能一直以来的梦想,终于在造反当了“流贼”之后成了真,现在当了官军还依然保留着。
好呀,终于见到真人了。
刘国能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知道现在就怕这些敌人逃跑,吩咐把总汤伟迂回抄敌后路,防止其逃跑,自己正面应敌,悄悄地迫了上去,准备将这伙敌人几层包围后再全歼。
却不料对方迅速察觉了危险,立马集合了起来,还敢走出村子迎战。
双方逐渐地靠近,看来东虏这伙人也很好奇对方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