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那般善良单纯不经世事,只怕也是被这种女人欺骗了感情!
如今想来,那日在朝上元稹对在曲艺坊遇刺之事三缄其口漏洞百出,恐怕就是为了维护和掩饰这个黛青的存在!
“王爷,要不要……”
“不可。”
他负手背身直接否定了近卫的想法,将心里的恼意尽数压了下去,平静道“区区妓子,随他去玩吧!总会有腻了烦了的时候。”
“王爷说的是!”
“莽荒战事如何了?可有消息?”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问道。
“探子近日刚回过信,说谢鸣止一到就全军整顿,不到三日便将莽荒王的主力逼得溃不成军!至于被掳走的四皇子,至今仍是生死不明!”
听着近卫的汇报,他将茶盏重重放回桌上“无论本王如何阻拦,元稹非要去。等找到李显的尸首,又该是何等的伤心?”
近卫沉默不知该如何回答。
又听他长长叹口气,看向窗外洋洋洒洒下起的小雪,又不由眼眸失神的喃喃道“元稹的身子自小病弱,也不知能不能适应军营的艰苦……”
“王爷,奴才已经去信让探子多多留意九皇子,每隔十五天就回信一封告知九皇子的动态!”近卫赶忙道!
“甚好,下去领赏吧。”
“谢王爷!”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雪花越过高山荡过河流,抵达西北之境时便成了鹅毛般的大!成片成片落下,盖在绵延十数里的营帐之上!
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这般极寒极冷,仿佛多待一秒就能冻成冰人!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元稹这副身子骨不负众望的病倒了,到达莽荒前线驻地的头三天她都是高烧卧榻,直到第四日才能下地参与议事!
回想她那日在城门前跟谢鸣止吹的牛,这下也彻底成了笑话。
“莽荒主力军如今虽已溃败不敌,但是他们手里还有一支图蒙部的军队,其行踪隐匿战力强悍,我军与之交手数次,次次都损失惨重……”
营帐中,几名将领正在分析着这两日的战果。
且说谢鸣止坐阵的短短几日,全军无一人敢起刺儿,可以说是指哪打哪,打击绝对精准且狠辣!直叫那莽荒闻风丧胆!
元稹就坐在谢鸣止的右手边静静的听着。
她病还没好利索,身上裹了好几层厚衣裳披了个大氅还觉得冷,脸色苍白唇色如纸!
听见他们提到图蒙部,她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是图蒙部把定威大将军掳走的?”
“是的,副督统。”
几名将领齐声应道,打量的目光隐晦的落在元稹身上。
任谁都想不通,朝廷派这么一个病秧子皇子来做什么?派就派了,居然还给封了个仅次于元帅的军衔。
不过军衔再高也无用!
在征西旧部的眼里向来都是实力为尊,官职一类虚无缥缈的东西都可忽略不计!
“如今统领图蒙部的是谁?”元稹又问。
“是冒顿亲王。”
“我曾在战场上与冒顿交过手,他极其擅长排兵布阵。”一旁的谢鸣止补充道“他的谋略和胆识是他那几个血统纯正的哥哥加起来都无法与之相比的!”
听着他的话,元稹思量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