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一辆黑色豪华别克车3.0开过来,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
副驾驶座的车窗忽地降了下来,露出徐芳那张傲世的俏脸。
“赵天柱,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冷不丁的一声轻呼,把眯着眼睛张望的赵天柱,着实给吓了一大跳。
他扭头一瞧,心头顿时凉了半截。
当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会在这里又碰上她呢。
更让他恼怒的是开车那位,竟然是隔壁五班的林昊然。
邙县有名的纨绔子弟、富二代,人称‘林少’。
他的父亲林铭良是本县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
上学期,徐芳就是被这个林少调戏,他才冲上前狠揍了这厮几拳。
可眼下这场景却极为讽刺。
这对狗男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搞在一起了。
踏马地,老子当初是猪油蒙了心,瞎了眼视她为白月光,还为她‘两肋插刀’。
后期还鬼使神差地把这‘破烂’捡回来当老婆。
“噢,我来找石斌玩的。”
尽管心里恨得牙痒痒,表面上赵天柱还得装着。
徐芳停下车来明显是想故意刺激他。
就为昨天下午他的那句冷冰冰的‘随缘’,出口恶气。
“怎么就不进去了呢?”
徐芳不怀好意地看着赵天柱,继续刨根问底。
她不想轻易放过他。
作为校花,她的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无论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她都可以信手拈来。
可谁都没有赵天柱的忠诚、可靠,对她死心塌地。
关键是他的长相不错,高大挺拔,浓眉大眼,还是校运动健将。
“谢谢你的关心,我骑单车过来,在这里稍微喘口气,歇个脚再进去。”
赵天柱还是很有风度地回答。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句不经意的搪塞,竟被对方抓住个破绽,迎来一通挖苦嘲讽。
“噢我倒是忘了,你家是在几十公里外的乡下农村,这一路骑车上来的确很累,那你继续歇着吧,我们进去接李青梅去了,拜拜。”
话音刚落,驾驶位上一直高昂着头,目不斜视的林昊然听罢撇嘴冷笑。
他一脚油门,汽车呼地一下窜进社区。
2006年,在江南一个小县城里,拥有一辆豪华3.0进口别克,算是蛮牛逼的。
赵天柱虽然愤恨,可并没有被激怒。
他早已不是那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懵懂少年了。
哼,现在小爷没闲功夫搭理你们,赚钱要紧,反正来日方长,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
本原准备忘记的疮疤,被这个蛇蝎女人给刺痛了。
……
峦河,是万里长江的一条支流,源远流长,河床资源丰富。
千百年来,它是邙县人民的‘母亲河’。
当天临近中午,赵天柱带着石斌和杨善信两位发小,来到峦河畔。
烈日当空,望着河道上匆忙而过的大小船舶,石斌憋不住疑惑道:
“天柱,你神神道道带我们来峦河看这破风景?”
“到处都是运沙船,河水浑浊得比黄河还严重,你再瞧瞧,这附近连个钓鱼的人都没有。”
是啊,这些年野蛮开挖河沙、洗沙等,环境污染到了何等地步。
“带你们来这里自然有我的特殊用意。”
赵天柱左右扫视两位老铁一眼,狡黠地反问道:
“那你们倒是先说一下,峦河跟其他河道有什么不同?”
“船多,大都是运沙船。”
“河道上沙滩多,时窄时宽。”
“……”
石斌和杨善信两个‘学渣’,破天荒开动脑筋认真回答起赵天柱这一命题来了。
说了半天,都离不开‘河沙’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