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间他组建了工程公司,到处承接工程。
这些年钱倒是挣了不算少,最终还是没逃过貌美如花的徐芳算计,经济命脉被她死死拿捏。
每次寄点钱回家,都要说尽好话、看她的嘴脸行事。
2023底年,父母亲相继生病住院,检查结果都是癌症晚期。
二老死活不肯住院治疗,硬是回家一直到死。
为此,兄弟赵云雷跟他大吵一架,发誓从此不认他这个大哥。
小妹许云菊也恨他。
大姐更是对他无语。
他内心万分痛苦,后悔莫及。
重生之后决不能再让父母亲举债,一辈子让债务压弯了腰,死不瞑目。
想到这里,赵天柱忽地起身拍拍屁股离开了邙县一中。
……
当天傍晚,赵天柱骑着大姐的自行车回到乡下家里。
他家在村东的一个小山坡上。
矮土墙围成的一个不小的院子,有四间砖木结构的土房,房顶是薄石板盖的。
旁边有半间厨房,院门左侧是茅草搭出来的猪圈,鸡鸭家禽茅厕等。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还没等走进院子,就听得狗“汪汪…”嚎叫。
踏马的,老子不归家就不认识了?
“是天儿啊,你大姐说是今天高考结束…你考得怎样?”
母亲朱兰瑛从厨房间探头出来,笑着询问道。
“哎…妈,我考得还不错!”
“那就好,洗洗手回屋先歇着,一会吃饭叫你。”
“哎…妈。”
见到‘死而复生’的慈祥母亲,赵天柱嘴里喊着两声妈,泪水已在眼眶里滚动。
他连忙低着头走进自己跟兄弟同住的那间土坯房里,把行囊放在床上,坐在床沿上垂下头双手掩住脸,任由泪水从手指缝隙间溢出。
大约一刻钟左右,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在那头叫唤呢。
赵天柱控制好情绪,匆匆洗把脸走了过去。
一盘清炒白菜,一盘炸花生米,一盘香葱炒鸡蛋,大盆素瓜豆和一碗糊辣椒蘸水,还切了一盘酱黄瓜。
晚餐很简单,除了香葱炒鸡蛋算半个荤菜,其余都是素的。
可赵天柱觉得比鱼翅海参还要有滋味。
吃了几口,泪水止不住又在眼眶中滚动。
母亲一边吃饭一边唠叨,无非是家里面一些琐事。
父亲赵德超则自己倒了小碗当地土制的‘苞谷酒’,浅尝辄止地抿了一口,回味地吧唧着嘴。
旁边是弟弟赵天雷,他拼命往嘴里塞菜,仿佛是饿死鬼投胎。
小妹赵天菊则眼圈发红,低垂的头快要埋进饭碗里去了。
这一幕赵天柱隐约有些印象。
可毕竟过去了十八年,大脑记忆有些模糊,一时半会还真没想起来。
赵德超喝了口苞谷酒,用粗糙手背抹去嘴角残液,便开口说道:
“这些年你们老妈的腰腿不好,忙家务有些吃力,我也上了年纪,田间里头也忙不过来。”
“小雷今年十五岁,小菊也十二岁了,我想让你们俩下学期学别上了,帮着家里父母干些活,补贴点家用。”
“天柱你就安心去读大学吧,家里就是砸锅卖铁,借钱都得供你读完大学。”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
赵天雷则拼命往嘴里塞瓜豆,腮帮子鼓得像条河豚。
他眼眶里含泪,肩膀一颤一耸的。
小妹天菊则直接趴在餐桌上低声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