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自是不信,苦心经营多年,怎会说舍弃就舍弃?她知陶妍不会再开口,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武德几人身上。
看着陶妍的双眼,她突然问了一句:“那日牢房刺杀,他们的药是你给的吧?”
陶妍恨声道:“我只恨没有多给他们两包药,杀不死你,能毒瞎你也是好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她欲故技重施,但云暮没给她机会。
城东,广华坊。
云暮走门口大敞的宅子,一声声尖叫从后院传来,她快步走了进去。
妇人手里拿着一把沾了血的柴刀乱砍,砚石没带武器,正试图徒手把发狂的人拦下。
云暮捡起一颗石头,精准地打在妇人的手腕上,柴刀落地,妇人也卸去了一身的气力。刘红见了云暮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沉默地躲进了卧房,还放下了门闩。
看着一院的狼藉,云暮疲惫地捏了捏山根,“砚清,去请个大夫来。”
又对着角落的那几个说道:“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几人同时和云暮诉苦,听得云暮一个头两个大,“一个一个来,说重点!”
长久积怨,看到刘红好不容易出门,畏畏缩缩地回来后被人冷嘲热讽了一顿,刘氏当时正劈着柴,见状提刀砍了过去。
当初见她们都是老乡,才把人放在同一个宅子,没想竟埋下祸端。
观她们几人不依不饶的架势,云暮问道:“可要报官?”
几人怔在原地,她们理亏,就算报官也是各打五十大板,况且往后还要一起生活,暂且不能撕破脸,于是统一摇头。
云暮没有勉强:“你们私下解决,我今日过来另有要事。”
“砚石,门踹开,把人带出来。”
刘氏这才有所动作,她猛地扑到门前,“大人,小红犯了什么错,一切罪责都由民妇承担。”
慈母多败儿,此话在理。
云暮一剑劈开门:“你教女无方,自然有罪,放心,你和刘红一个都跑不了。”
刘红一出来就跪地求饶,众人才知对方不过是威胁她几句,又以利诱,刘红就把云暮卖了,还置她于死地。
在场之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刘红她怎么敢的?
刘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刘红,只觉得前途渺茫。从前与这些人不过就是拌拌嘴,这次竟敢和人通气,谋害朝廷官员。
她先发制人,几巴掌落在刘红身上,又摁着刘红的头往地上磕:“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她这一回吧,往后民妇一定多加约束,绝不让她再犯错。”
事到如今,还不思悔改,云暮压着怒气问道:“我饶过她,谁来饶本将军的命?今日若不是援兵来得及时,本将军就交代在那了!”
刘红嚷道:“可你不是没死吗?总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装什么好人?你一个人人喊打的阉贼,死了也是大快人心!”
云暮被气笑了,来之前她想过放刘红一马,可惜对方不领情,那就怪不得她了。
“把人送去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