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维至死都没有供出匕首上的李字是何意,在涿州断掉的线索此刻终于又连上了。
她把东西抛给侍卫:“把这些送到我府上。”
东西还未登记,东西多几样少几样也不会有人知晓,云暮从不做这种事,今日倒有些奇怪。
侍卫好心相劝:“大人,这些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不如您换一个?”
云暮点了点匕首,认真道:“此物和涿州之事有关,你别把事给我办砸了。”
卢家三个人每人一把匕首,为何卢宏没有?难不成兰维的匕首就是卢宏所赠?云暮又否决了这个可能。
王大勇死时,卢宏和兰维并未达成合作,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把信物送给他人?
卢宏就算真的有,但也只有一把,但清风说过,没过几日,兰维的腰上又重新挂上了匕首。
难不成卢宏只是一枚弃子还是牵涉在其中的人不止卢宏?
第二天她去到布政坊时,口供已经摆在了她的桌上。
云暮还没看完,冯章歪歪扭扭地走了进来。
昨夜她担心诏狱之人又被收买,特意让冯章带着人亲自去审。
“能开口的都招了,但卢宇几个就是不松口。”
梁文帝自外走进,撩起衣袍坐在了勤政殿的龙椅上:“严刑逼供,若是吐不出解毒之法,涉及此案的人一家老小都得五马分尸。”
昨夜在长乐宫一夜荒唐,醒来满心疲累,但用过早膳后又活了过来,在贵妃的温言软语里,他坐上了去上早朝的轿辇,到了之后发现有好几个官员告病。
他压着怒气听底下的官员汇报,结果竟然有言官进谏,斥他不分青红皂白抓人,他静静听完,而后当场让侍卫把人拖了出去。
云暮垂眸思考了片刻,决定如实相告:“皇上,奴婢猜测,米嚢花之毒无解。”
梁文帝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云暮:“你说什么?”
事关他的身体,他不得不重视。
云暮跪在原地未动:“不知皇上可还记得那个小贼?奴婢问过大理寺负责看押他的人,此人刚入狱时每日发病一两次,后来病情愈发严重,一日能有三四次,今早奴婢去问时,他们说发病的次数少了,人看着也精神了许多。”
“奴婢斗胆猜测,米嚢花只要不服过量,不会致死,但要解毒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不再服用米嚢花制成的东西。”
皇帝回忆那个小贼发病时的症状,反正也没毒,他突然不想戒掉米嚢花了,堂堂一国之君,蜷缩在地涕泪横流求人给药成何体统?
云暮久久没有听到声音,飞速地抬头看了一眼梁文帝,她的心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而后一股喜悦涌上心头。
或许梁文帝沉迷于此对她来说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