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了?想住时自作主张求了圣旨,如今却一声不吭地搬走?沈聿明真是好得很!
“老奴自作主张,实在该死。今儿午间王爷过来搬走了他的东西,说是王府已经修缮好了,老奴以为王爷派人去宫里知会您了,这才……老奴办事不周,请大人责罚。”
她冷笑了几声,“把东西丢出去喂狗。”
虽然不知道两人在闹什么别扭,但已经办砸了一件事的安叔表面应承云暮,背地里却差人把东西送去了秦王府。
梁文帝亲自选位窄邸,户部拨款,秦王府气势恢宏,正房厢房皆雕梁画栋,游廊里的奇花异草数不胜数。
房里沈聿明正和赵杰飞相对而坐。
赵杰飞面上恭敬,语气却咄咄逼人:“王爷不是说能救出卢宏一家吗?那日属下都去替王爷游说卢家了,如今卢宏他们人头落地,属下要如何同卢家人交代?”
他表面上和卢家没有任何关系,实则早已上了对方的贼船。
今日得了消息后,他连家都不敢回,一直侯在王府,生怕卢家人找他麻烦,派人去问了几次话,沈聿明以大理寺事忙为由,不曾回王府,他不过是一个挂着闲职的王爷,程文博哪敢劳动他?
沈聿明嗤笑了一声:“不会应付就去死,赵老板经商多年,总不至于还要本王教你做事吧?难道你不知道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大理寺刑讯的手段多如牛毛,你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保准当天就把知道的事情吐个一干二净,如今能让卢氏全身而退的办法只有卢宏一家身死,至于谁当下一个家主,那就看谁更更有本事了。”
赵杰飞被他的一番话惊出了冷汗,他今天也去关了刑,破烂的囚服下满是伤痕。
万幸卢宏他们没有开口,否则卢家出事,他也难逃一死。
“王爷。”钟叔隔着门喊了一声。
沈聿明随口把赵杰飞打发了,这种蠢货怎么会是精明的生意人?看来得想个法子整垮他的铺面,拿来送给云暮,免得她墙破了都没钱补。
“王爷,云府那边派人送了东西过来。”
沈聿明双眼一亮,故作矜持道:“拿过来给本王看看。”
今儿下午在大理寺时他就在想,云暮会给他准备什么乔迁礼,正想着就看见云暮自外走进,他兴致冲冲地朝对方走去,结果对方压根没看见他,反而转身去了牢房。
回来后发现云暮并未送东西来,还郁闷了一阵,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钟叔默默把东西摆在桌上,脚下生风地跑了出去,恍惚间听见他家王爷喃喃道:“她一定是知道我忙了一天,水米未进,所以派人送来这些东西,一定是。”
夜半,一个黑衣人避开街使,无声无息的落在了醉江月天字一号房的窗外。
没敢点燃火折子,甚至夜明珠都蒙上了一层帕子,最后只在柜子里找到了残留的药味。
钱大壮的消息无误,只是她来晚了。
两刻钟后,布政坊里,云暮率着四队人马巡逻,不知有人在府里等她到天明。